余帆手一抖,外套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时,听见欧阳婷的声音:"余帆?"
"在这儿。"他清了清嗓子,下楼时故意放慢脚步。
欧阳婷站在玄关,米色大衣上沾着夜露,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正是王龙集团的标志。
她抬头冲他笑,口红印在杯沿上晕开,像滴凝固的血:"我把账本带来了。"
余帆接过公文包,指尖触到金属搭扣的凉意。
欧阳婷贴上来,香水味裹着他,她的手指勾住他皮带:"陈倩睡了?"
"嗯。"余帆喉咙发紧。
楼上突然传来响动,像是陈倩翻身碰掉了床头柜的杯子。
他下意识抬头,欧阳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意更深了:"怕什么?
她喝了药,能睡到天亮。"
李宝家的堂屋里,张远山把最后一个空酒瓶塞进纸箱。
施丽娅缩在李宝肩头打哈欠,发梢扫过他手背,痒得他直笑:"困了就去睡,明天还得去后山找碑刻。"
"不急。"赵婉儿抱着茶杯凑过来,杯沿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我刚才数了数,王百万别墅那边三个月死了三个人——陈蓉坠楼,老周被野蜂蛰死,还有那个护林员摔下悬崖。
张叔说这是朱雀阵?"
张远山擦了擦桌子,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他脸上割出几道阴影。
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又放下:"朱雀属火,主南方,主生机也主杀伐。
乾陵的朱雀门镇着四象,可这小别墅的布局...你们没发现?
三起案子,正好对应朱雀七宿里的井、鬼、柳三星。"
钱一多突然打了个响鼾,把众人吓了一跳。
施丽娅戳了戳他胳膊,见没反应,转头对张远山说:"您是说,还会有人死?"
"四象成阵,得凑够四星。"张远山摸出手机,翻出陈蓉坠楼的现场照片,"陈蓉出事那天是十五,月满;老周被蛰是初三,新月;护林员摔下去是廿三,下弦月——正好对应朱雀七宿的星象周期。"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怪的是,这三个人的死亡时间,都和余帆出现在别墅附近的时间吻合。"
李宝直起腰:"你是说余帆?"
"那小子今天看陈倩的眼神,像在看块鸡肋。"施丽娅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下午我去买调料,看见他在村口打电话,说'再等等,她喝了药'。
药?
什么药?"
堂屋的挂钟敲了十一下。
张远山突然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
夜风灌进来,吹得桌上的照片哗哗响。
他盯着远处小别墅的灯光,声音低得像叹气:"真正的鬼魂,已经出现了。"
"什么鬼魂?"赵婉儿凑近窗口,只看见山影在月光下起伏,像头沉睡的兽。
张远山没回答。
他望着小别墅二楼亮着的灯,余帆的影子在窗帘上晃了晃,接着欧阳婷的身影贴了上去。
他摸出裤兜里的罗盘,指针突然剧烈转动,撞在玻璃罩上发出脆响。
"明早..."他低声说,"明早你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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