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稚鱼闻言,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是啊,做个眼明心瞎的人,不操心、不过问,这般日子我倒也能过。”她抬眼看向他,语气冷得像冰,“既如此,也请大少爷往后,莫再问我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阿鱼!”陆曜急唤一声,语气里带着不易察的慌。
“大少爷,你还要我如何呢?”陈稚鱼眼底最后一点温度也褪去,只剩冷漠,“难道要我从此做个哑巴?这般,便再也说不出让你难受的话了。”
陆曜霎时滞住,望着她那双冷得近乎绝情的眼,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疼又闷。他心头陡然生出一股狠劲,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低头便狠狠咬了上去。
陈稚鱼吃痛,抬手想推他,却被他眼疾手快地反扣住手腕按在椅背上。唇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似是被他咬破了,她痛得低呼出声,可这声痛呼并未换来他半分心软。他吮着她的唇瓣,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将满腔的焦躁与不甘,都揉进这近乎惩罚的吻里。
这吻半分没有往日的温软疼惜,满是暴戾的掠夺与强势的掌控。他扣着她的后脑,腕间、膝上皆被牢牢钳制,陈稚鱼只能仰着头,任他予取予求,连半分反抗的余地都无。
她心头骤然一慌——腹中尚有孩儿,怎容他在盛怒下乱来?两行清泪不受控地滑落,渗进唇角。深吻中的男人许是尝到了那抹咸涩,动作倏然顿了顿,可心软不过片刻,雪地里她那几句冷淡静默的话便又撞进脑海,字字句句都像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她根本不稀罕这少夫人的名分,任旁人觊觎便能拱手相让;她何止是不在乎身份,分明是不在乎他这个人!究竟要多无情,才能说出那样的话?
陆曜猛地松开她的唇,眼底猩红翻涌,掠过她被蹂躏得破肿泛红的唇瓣时,手底骤然发狠,竟去扯她的衣襟。
“你简直疯了!住手!”陈稚鱼又惊又怒,慌忙护着胸口阻拦。可她怀着身孕本就束手束脚,不敢有太大动作,女子力气本就弱于男子,不过两下,上身衣襟便被他生生剥开,露出莹白的肩头。
陈稚鱼又羞又急,抬手便往他面上挥去——终究是存了两分理智,掌风将至时硬生生偏了寸许,只落在他脖颈间。她指甲修剪得干净,却还是在他颈侧留下几道红痕。
见自己竟对他动了手,陈稚鱼霎时愣住,后怕瞬间攫住心口。妻对夫动手,若是被陆夫人知晓……她身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抬眸望去时,却见陆曜那张本就阴云密布的脸,挨了这一下后,竟忽然笑了。那笑意里没有恼意,反倒掺了几分说不清的志得意满,看得她心头一阵发寒。
一番拉扯动荡后,陈稚鱼被他按坐在床榻上。她撑着锦褥想往内侧躲,陆曜却稳稳堵在榻边,指尖急切地解了腰带、褪了外裳,下一刻便带着滚烫的体温倾覆而来。
一只手猛地扫落床幔,素色纱幔垂落,将榻上光景遮得严严实实,只听得衣料摩擦声断续传来,间或有单件衣物被丢出幔外,落在冰凉的地面上。
外间的唤夏听得动静,脸色骤然一紧,却还存着几分理智。她忙上前掩紧房门,又将窗边两扇格窗推拢大半,才退回廊下站定。对上鸿羽投来的担忧目光,她只能轻轻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无奈。
怀着身孕的女子,又怎敌得过身强体健的男子?陈稚鱼侧躺着,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巾,滚烫的泪珠顺着鬓角滑落。陆曜却像是失了理智,伏在她身侧,声音哑得近乎破碎:“你当真要做那无欲无求的无情菩萨?偏生惹上我这红尘俗人,叫你半分躲不得!”
他指尖抚过她泛着薄汗的脊背,语气里掺着偏执的急切:“我见不得你那般冷静,仿佛世间一切都入不了你的眼。我偏要看你为我笑、为我哭,为我颤抖动情——便是你打我、恨我,也好过你那可恨的冷静克制。陈稚鱼,我不喜你的冷漠。”
陈稚鱼死死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发出声响,秀眉拧成一团,额间已沁出细密的香汗。陆曜却不依不饶,伸手扯下她的手,迫使她失去支撑,只能软软地靠在自己怀里,连半分躲闪的余地都无。
几番过后,让她面对着自己坐着,握着她无力的手覆上他滚烫的脸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说喜欢打,我将脸奉上给你,叫你打个够。”
陈稚鱼闭上了眼睛,没力气抽不回手,只能微微握成拳头,狠骂道:“变态!”
陆曜笑了,染上情欲的脸上,露出几分得色,粗重地喘了两声后,将她抱着,在她耳鬓厮磨:“哪怕你嬉笑怒骂,或是阴阳怪气,都好过你方才那副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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