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老粗可拿不稳——"话没说完被施丽娅用纸巾团砸中额头,众人哄笑起来。
山风卷着笑声往林子里钻,惊起几只夜鸟,扑棱棱掠过屋檐。
张远山忽然清了清嗓子:"不过...李宝年后得跟我去趟栖霞寺。"
"栖霞寺?"李宝抬头,"不是说调养阳气?"
"朱雀精元到底是古物所化。"张远山望着夜空,云层不知何时散了,月亮像块浸了水的玉,"禅院的晨钟暮鼓养人,你在那住到正月十五,等阳气彻底融了,开春才不会虚火上冲。"他转头看向李宝,目光灼灼,"再说...我师父临终前说过,栖霞寺后山顶有块无字碑,说不定和乾陵的局有关联。"
李宝摸了摸怀里的木盒,朱雀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掌心,像在应和张远山的话。
他点头:"听道长安排。"
"那我等你回来!"施丽娅举着保温杯晃了晃,"到时候咱们把朱雀的金纹拓下来,说不定能解开乾陵地宫的机关图!"
"对,等李兄弟阳气养足了,咱们再下乾陵!"钱一多把羊肉汤塞给李宝,"我这就去买二踢脚,过年放两挂——"
"轰——"
一声闷响突然炸响,整栋小楼像被人从底下踹了一脚。
李宝本能地护住怀里的木盒,羊肉汤"啪嗒"掉在地上,热汤溅在裤腿上烫得生疼。
赵婉儿扶住摇晃的老木桌,施丽娅抓着钱一多的袖子尖叫,张远山已经掀开了褪色的红窗帘。
"看山下!"张远山的声音发紧。
李宝凑过去。
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见山脚下腾起大片黄雾,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撕扯山体。
碎石滚木顺着斜坡往下淌,最前端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正撞在王百万那栋新盖的别墅院墙上,水泥墙应声而倒,扬起的灰尘里隐约能看见红色琉璃瓦正在往下塌陷。
"是...泥石流?"施丽娅的声音在发抖。
钱一多猛地推开窗户,山风卷着土腥味灌进来:"前天下了三天雨!
王百万那傻叉非说后山风水好,把坡上的树全砍了盖别墅——"他突然卡住,盯着塌陷的方向,"那房里...好像还亮着灯!"
李宝攥紧木盒,丹田处的硬块突然剧烈跳动,像被什么东西惊醒了。
他望着山下腾起的黄雾,忽然想起地宫石壁上的卦象——"山泽损,君子以惩忿窒欲"。
夜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后颈又泛起那种酥麻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血管往上爬,在耳边轻声说: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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