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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朱雀现身惊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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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气吗?"赵婉儿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她扶着门框的手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施丽娅已经蹲下,指尖按在余帆颈侧。

她的白手套沾了血,在夜色里格外刺眼:"脉搏很弱...像被抽走了半口气。"她抬头看向二楼窗台,"刚才那声尖叫是欧阳婷,她人呢?"

"在楼上!"张远山的罗盘突然剧烈震颤,指针转得几乎要崩出铜框。

他盯着余帆胸口的血渍,喉结动了动,"这血不对,是...是三彩釉料的颜色。"

钱一多突然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在院墙上。

红布里的唐三彩鸟还在动,他能清楚感觉到那东西在挣扎,尾羽的裂缝里渗出的液体正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发出"滋啦"轻响,像热油滴进冷水。"是它...是它干的!"他突然扯开红布,那只鸟的眼窝里竟渗出了同样的釉色液体,"余帆给我这东西那天,说在后山破庙挖到的...那庙底下是不是压着什么?"

李宝的手电筒光束晃到余帆脚边。

那里有半截烧了一半的红布,和张远山之前说的"陈蓉坠楼那晚余帆攥着的红布"纹路一模一样。

他蹲下身捡起红布,能闻到焦糊里混着股甜腥,像腐烂的牡丹。"老钱,你说余帆邀你盗墓...他有没有提过破庙里的具体位置?"

"他说...说在偏殿香案下有个洞。"钱一多的牙齿开始打战,他死死攥着唐三彩鸟,指节几乎要嵌进鸟身,"我没敢去,只当他疯了...可现在..."

"七煞归位。"张远山突然掐灭烟头,火星子溅在余帆胸口的血渍上,"陈蓉坠楼是井宿血光,老周被蜂蛰是鬼宿阴毒,护林员摔下山崖是柳宿横死,余帆这是星宿主厄——"他的罗盘"咔"地停住,指针直指正北,"四煞已现,剩下三宿...张、翼、轸。"

"那我呢?"钱一多突然吼起来,他手腕上的血渍已经漫到小臂,"我怀里揣着这玩意儿,昨儿还梦见它啄我脖子!

是不是下一个就是我?"

施丽娅站起身,她的白手套上沾着釉色血渍,在月光下像朵开败的红牡丹。"七煞对应朱雀七宿,每宿需活人血祭。"她指了指余帆胸口,"这血不是人血,是三彩釉料混着尸油熬的,用来引煞。

余帆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是引煞人——"她突然看向李宝,"你爷爷说过'朱雀是怨气堆的',怨气需要载体,余帆在替真正的煞主挡灾。"

李宝感觉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他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还有后半句:"要是哪天朱雀睁眼,你得把它按回坟里。"此刻唐三彩鸟的眼窝正对着他,空空洞洞的,像两个通向地底的井口。"老钱,把鸟给我。"他伸出手,"我带它去后山,找个镇煞的地方埋了。"

"不行!"张远山突然按住他手腕,罗盘在两人中间晃出银白弧光,"煞物离身,怨气会反噬。

钱一多现在是活祭品,他和鸟绑定了——"他转向钱一多,目光像把刀,"你印堂虽然发暗,但命宫饱满,不是短命相。

真正的第七煞...还没出现。"

钱一多突然松开手。

唐三彩鸟"啪"地掉在李宝掌心,釉色在他手心里凉得刺骨。

鸟尾的裂缝又裂开几分,渗出的液体在他手背蜿蜒,像条红色的小蛇。"那第七个是谁?"他的声音突然哑了,"是欧阳婷?

还是陈倩?"

二楼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

欧阳婷探出头,她的脸白得像张纸,头发乱成一团:"余帆...余帆他是不是在下面?

我刚要睡,听见他说'去给陈倩拿件外套',结果一转头人就不见了。"她突然捂住嘴,"刚才...刚才我看见窗帘上有影子,不是余帆的,是...是只鸟。"

李宝抬头时,乌云刚好遮住月亮。

二楼的窗户在风里摇晃,窗帘被吹得鼓起,真的像有只大鸟正扑棱着翅膀往里钻。

他怀里的唐三彩鸟突然发出"咔"的轻响,尾羽的裂缝里渗出更多液体,在他掌心聚成小滩,散发出腐牡丹的甜腥。

"送余帆去镇卫生所。"施丽娅蹲下身要抱人,却被李宝拦住。

他指了指余帆手腕的抓痕,"这伤不是普通禽类抓的,沾了煞。

卫生所治不了。"

"那怎么办?"赵婉儿终于挪到院门口,她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凌晨一点十七分,"总不能看着他死吧?"

张远山摸出个黄纸包,里面是碾碎的朱砂:"先给他敷上,镇镇阴寒。"他蹲下来,指尖沾着朱砂抹在余帆的伤口上,"今晚子时刚过,煞气最盛。

等天亮太阳出来,或许能缓过来。"

钱一多突然转身往屋里走。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像根被风吹弯的芦苇。"我去拿个盒子装这鸟。"他说,"总不能让它一直露在外面。"

李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堂屋门口,又低头看向掌心里的唐三彩鸟。

鸟的眼窝不知何时多了两点暗红,像被人点了瞳仁。

他突然想起爷爷说过的另一句话:"朱雀睁眼时,怨气要寻人。"

后半夜的风突然冷了起来。

陈倩在二楼卧室翻了个身,空调的冷风正往她脖颈里钻。

她迷迷糊糊伸手去够旁边的余帆,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床单。"余帆?"她轻声唤了句,没人应。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楼梯上走动。

陈倩撑起身子,看见门缝里漏进一线月光,照在地板上,像条银色的小路。

楼梯传来"吱呀"一声,像是有人踩过第三级台阶——那是余帆最爱的台阶,说它"会唱歌"。

陈倩裹紧被子,突然想起余帆三天前说的话:"等我挖到好东西,咱们就离开这儿,去城里买大房子。"她摸了摸枕头底下的红布包,里面是余帆今早塞给她的银镯子,说是从破庙里捡的。

楼梯又响了一声。

陈倩屏住呼吸,听见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楼梯往上爬,不是人的脚步声,倒像是...翅膀扑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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