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次湘省的纺织厂改造计划成功，说不定能摸索出一条新路，给将来大裁员后失业职工的安置提供有用的参考。

看完全部项目书，已经到了傍晚，保姆果然给他端了饭菜，秦念恩也端着自己的碗跑进来。

美其名曰要陪大哥吃饭，其实是她嘴挑，一个劲的把不喜欢吃的蔬菜夹到秦枫的碗里，再从秦枫的碗里夹走爱吃的。

吃过晚饭，秦枫又把四份项目书看了一遍，依然没什么想法，他干脆把项目书一扔，睡觉去了。

……

港城，凌晨时分的九龙城寨比白天安静一些，却依然时不时传出打砸和争吵声。

这里是港城著名的三不管地带。

城寨西北方的一个黑诊所里，唐箐箐躺在产床上，她浑身是汗，嘴里咬着一块不算干净的破旧毛巾。

黑诊所的女主人推着她的肚子：“用点力，已经看到头了，你坚持住。”

男主人则是站在一边，虽然也在帮忙，嘴上说话却不客气。

“如果不是欠了他人情，我不会收留你，你要是死在产床上就不关我事了，出于人道主义，我勉为其难帮你和孩子收尸。”

唐箐箐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嘴上咬着的毛巾透出血迹，她用力到牙龈都在出血。

她要把秦柏的孩子生下来，这是他唯一的血脉！

黑诊所女主人还在鼓励她：“加油，头已经出来了，很快就能生出来，你不要放弃，深呼吸继续用力。”

“再来一次，深呼吸，没错，就是这样，孩子长得很像爸爸。”

唐箐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本烂泥一样的身体突然重新注满力气，她调整呼吸，再一次使劲儿。

直到天色微亮，孩子终于生出来了。

唐箐箐闭了闭眼睛，这一年来布满忧愁的脸上终于有了真情实感的笑容。

她哑着声音对黑诊所的女主人说：“是儿子还是女儿？”

黑诊所的女主人抿了抿唇，顿了几秒才开口：“是儿子。”

唐箐箐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儿子好，儿子像爸爸，长大了也能像他爸爸那么威风。”

她又笑了几下，接着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收起，眼神里迸发出恨意。

“儿子好，等儿子长大，就能替他爸爸报仇！”

黑诊所的女主人在这个鬼地方扎根许多年，见多了各种残忍的事，此时还是忍不住同情唐箐箐。

但她不得不说出真相。

“你冷静点听我说，其实你的孩子在生之前就已经胎死腹中，我们为了让你保持求生意志，才瞒着你。”

唐箐箐脑子很迷糊，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黑诊所男主人啧了一声，冷漠地说：“意思是你儿子死了，你生了个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