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溯塘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星纹佩上的刻痕：“老师怎知？”

“你这孩子，”徐白宫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雨丝，“一个月前去李府提亲，回来时袖袋里揣着的桂花糕都凉透了，看来是并未送出去吧……”他往庙外走了两步，声音压得低了些，“那李家素来心高气傲，只想着攀交权贵……他女儿李玉柔，依为师看，并非良配。这婚事你不如再多加叁思……”

褚溯塘跟在老师身后，听见这话时脚步顿了顿：“老师何出此言？”

“前几日我去李府查访线索，”徐白宫的声音混着犬吠，像被雨水泡得发沉，“撞见她对着丫鬟发脾气，只因送来的珠钗成色差了些，随手就扔在泥里。那珠钗上的宝石，够寻常百姓过活半年了。”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褚溯塘，眼中的担忧藏在浑浊的老眼里，“这般爱慕虚荣的性子，怕是难与你同甘共苦。”

“而且，”徐白宫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这李家素来爱慕虚荣，一心想攀结权贵。你如今官职尚低，他们怕是没真心想将女儿嫁你。前几日我听闻，李老爷还在与城南的王世子走动颇繁，那玉柔小姐尝尝私下与世子出游。对你这边的婚事，怕是会诸多拖延，不过是想看看你日后能否有更大出息罢了。”

“老师，”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玉柔不是那样的人。许是有什么误会，她……”

“徐白宫看着他坚定的神情，摇了摇头：“你呀，就是太相信人了。这官场上的人情冷暖，你还需多体会。李家这般行事，恐非你之福啊。”

见他沉默不语，只是眉心微微拧起，徐白宫摆摆手，不再说下去。：‘罢了，走吧，你师娘今日做了辣子兔丁，正等着咱们回去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