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萱孕反严重,吃什么吐什么,这下祝母想叫她管家的念头也只能停一停。
毕竟她怀了祝家的孙子,不能叫孙子有闪失。
丁萱假装怀孕,其实关上门小日子过得十分悠闲自在。
时间很快过去,到了前世祝开智和祝开明出事的日子。
这回,祝开明收到家里来信,得知丁萱怀孕,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他有后了!
等儿子生下来,也算是对家里有了交待。
祝开智则是拿着表妹的信心疼不已。
杜文君哭诉弟媳怀孕后,不光是公婆关心丁萱,府里上下也看人下菜碟,什么都紧着弟媳。
她还说原本府里人就议论她嫁妆没有弟媳多,平时出手打赏也没有丁萱阔气。
她成亲早,肚子却没动静,现在彻底成了大家眼里的笑话,都不敢出门了。
祝开智虽然清楚并不是丁萱的错,但难免会迁怒。
他找弟弟聊了一会儿,让祝开明回去好好管一管弟媳。
“到底是商贾人家出身,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文君在家都快被她挤兑的没地方待了!”
祝开明自然也是心疼表妹的,气呼呼地说回去一定要让丁萱好看。
结果,兄弟俩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逃窜的钦犯,嗝儿屁了。
消息传来,祝父急得病倒,轻度中风。
祝母眼一翻昏死过去,醒来后打屁的毛病好了,人却偏瘫了。
等兄弟俩的尸首被送回来,丁萱扑上去大哭,“夫君,你好狠的心,怎么丢下我和孩子走了?”
杜文君也抱着祝开明哭着喊表哥。
虽然钦犯最后被缉拿归案,也对罪行供认不讳,但是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祝父这样的情况是不能当太守了,只能致仕养病。
他现在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丁萱的肚子上。
要是她生个男孩儿,丁家就没有绝后。
家里两个病人,丁萱干脆建议去城郊的庄子上养病。
那边风景好,山清水秀,空气清新,吃的也是地里刚出来的新鲜蔬果,对病人身体有好处。
因为丁萱从进门后,表现得一直非常好,是祝父祝母眼里的“好儿媳”,所以她的话没有任何人怀疑。
祝父也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把身子养好。
病好了,他才能再回来当官。儿子没了,只要有孙子,他还得为孙子搏一搏。
祝父同意丁萱的建议,在他们准备启程的那天,有三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找上门。
她们说怀了祝开明的孩子。
三人一身风尘气,一个胖得像南瓜,一个瘦得像鱼竿,一个是半老徐娘。
祝父看到她们差点儿气晕过去。
偏偏她们都能拿出证据来,还有证人证明祝开明的确在新婚后一直去花街找乐子。
祝开明身边的书童侍从在祝父审问的时候,也点头承认了这事儿。
祝父之前还夸小儿子稳重懂事,没想到他直接来了个大的。
碍于如今祝家人丁稀少,万一这三个能生出儿子呢?
祝父不得不捏着鼻子,带上了三人。
等到了庄子,丁萱笑了。
这是她娘家陪嫁的庄子,独门独户,方圆十里都是她的私人地盘。
早在嫁到祝家的第一天,她让傀儡过来当管事。
如今庄子上除了雇佣了一些农户,靠近庄园周围全部是她的傀儡。
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丁萱也不装了,当着祝父祝母的面儿,把肚子里圆枕头拿出来。
看着儿媳变戏法似的,恢复了窈窕身材,肚子变得瘪瘪的,两人懵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丁萱哈哈大笑。
“你没怀孕?你,你……我孙子呢?!”
祝父急了。
虽然那三个女人声称肚子里怀的是祝开明的孩子,可是真是假,得等孩子生出来检滴骨亲才行。
为此,他还特地留了一块小儿子的腿骨,就是为了等她们生了孩子来做“滴骨亲”。
丁家唯一的正统只有小儿媳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肚子是假的,她没有怀孕?
“想知道原因?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丁萱二话没说,叫人给祝父和祝母硬塞了两颗药丸。
这药入口即化根本没办法吐出来,不过吃完药,两人的中风和偏瘫好了,身体恢复如初。
这下,祝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丁萱要干嘛。
很快,他们被押出去,等到了牛棚,祝父在这里看到了已经“死”了的儿子。
“父亲母亲!”
祝开智和祝开明穿着粗麻衣服,套着耕地的犁耙,小腿上全是泥巴,兄弟俩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
“智儿,明儿……”
祝父又惊又喜,祝母也连忙抓着儿子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们。
旁边的监工傀儡一鞭子抽在了祝开智的背上,打得他忍不住叫唤起来。
“上午耕地就你不老实,一直偷懒,今天你饿肚子!”
说完,监工丢了一个野菜窝头在祝开明怀里。
“这是你的,不许给他吃,否则你也没得吃。”
一家在这样的场景下团聚,太魔幻了,导致祝开智讲完了他们这段时间的遭遇,祝父迟迟没回过神。
祝开智说,他和弟弟的确遇到了钦犯拦路打劫。
本来两人受伤,眼看着就要死了,结果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当上了“奴隶”。
现在两边互通了讯息,祝开明得知庄子是丁萱的,是她把他们害成这样,他嚷嚷着要找丁萱说个清楚。
他和祝家到底哪里得罪这个女人了,她居然如此恶毒?
等祝母提起三个女人找上门,质问小儿子为什么要逛花楼,祝开明终于想起来了那些夜里发生的事情。
难怪夜晚的香薰气味那么独特,难怪每次他第二天起来都会有种被碾压被榨干,精疲力竭的感觉。
回想起那几个女人猖狂疯狂的模样,祝开明直接把刚吃的野菜窝头全吐了出来。
丁萱可没功夫搭理这些人。
让他们住牛棚,就是来劳动改造的!
至于大嫂杜文君,也被她送了过来。
监工告诉他们,每天都要干活,每人定量,任务完成不了就要受罚。
祝父没想到快40岁的年纪,居然要和农夫一样下地干活。
他不干,扬言他们有能耐就打死自己。
他可是朝廷命官,给丁萱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祝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丁萱当即叫傀儡给祝父安排了一个“贴加官”。
傀儡一边把祝父四肢和头部固定,丁萱一边在旁边讲解。
“这贴加官啊,据说是一位开国皇帝发明的,专门针对你们这些当官的。”
“知道为什么用桑皮纸么,因为这种纸拉力强,韧性大,打湿了之后能像牛皮糖一样贴脸上。”
“一般人五张就够了,祝大人,您曾经是太守,我觉得可以您可以来个六张。”
傀儡将桑皮纸盖住了祝父的脸,嘴里含着一口烧刀子,喷在桑皮纸上。
很快,纸张湿润,贴服着祝父的五官。
傀儡十分有耐心,一层层地润湿桑皮纸,才到第四张,祝父就受不了了。
他疯狂地挣扎,双手青筋鼓起,皮肤因为憋气变得通红。
观刑的另外几人早就吓得腿软,祝父也以为自己要死了。
丁萱终于开口喊停。
当桑皮纸被揭开,祝父大口呼吸。
丁萱笑着走过来,他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
“祝大人,像这种刑罚我脑子里有几十种。”
“您要是不肯接受改造,不愿意劳动,我可以一样一样地请您体验一遍。”
被丁萱恐吓了一番后,祝家人老实了。
他们不知道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个疯女人,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只要活下来,总有希望能逃出去!
丁萱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
祝父以丁家威胁小儿媳留在祝家,逼着她兼祧,他没错吗?
祝母在得知小儿媳知道真相,要回娘家,立刻让身边的婆子抓住她,还给她灌药,她没有错吗?
杜文君和祝家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对他们十分熟识,她难道分辨不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更别提祝开明这个畜生,假扮成哥哥,就为了达到自己想和表妹在一起的心愿。
这做的是人事儿?
至于祝开智,虽然死的早,但丁萱想看戏啊!
她这回救下他,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
丁萱要看看,等回头他知道前世发生的事情,还能不能以平常心对待妻子和弟弟。
日子一天天过去,祝家人现在每日当牛做马。
男人犁地,女人推磨。
一天两餐都是没油水的野菜窝头,别说荤腥了,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很快,到了三个女人生产的日子。
丁萱好心肠,给祝家人放了一天假。
一下子得了三个儿子,祝开明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耻辱。
孩子满月后被送到了牛棚。
至于那三个女人,丁萱给了她们恢复身体的药丸,治好了陈年的旧疾。
她还给了钱,办了良籍,将她们送到了比较开明的地方,抹去了几人这几个月的记忆。
当初祝开明碰的不止三人。
只是他命里有三子,这回是借这几个女子的肚子生了出来。
丁萱没客气,在婴孩儿满月后就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三个娃重生回来,没想到家里环境大变样。
怎么没有奶娘?
怎么这么臭?
怎么他们躺在稻草上?
不能说话,快把三人急死。
好歹是丁家的血脉,不能叫孩子饿死。
祝家人只能通过劳动换取羊奶、被褥、尿布,这些孩子需要的东西。
好在他们现在已经能熟练的操作那些农具,也适应了高强度的劳动,所以在一家人呵护下,孩子们算是成功养活。
等几个娃开始能说话,老大和老三抱着祝开明和杜文君喊爹娘。
老二也喊祝开明爹爹。
这叫祝开智很生气,他和表妹是夫妻,关弟弟什么事情?
很快,所有人的记忆恢复。
祝开智终于知道那两个娃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弟弟和表妹生的野种!
“我把你当亲弟弟,为了救你才被人杀死,你居然这么龌龊,打文君的主意!”
祝开智愤怒不已。
他更生气的是,爹娘明明察觉到弟弟是假装自己,他们却隐瞒不说,默认了这件事情。
为什么?
难道“长子”的存在就那么重要?
所以他们放任弟弟进他的卧室,睡他的女人?
祝开智和祝开明打了起来。
杜文君尴尬极了,一边是上辈子白头偕老的二表哥,一边是这辈子一起吃苦,处处维护她的大表哥。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可叫她怎么办才好?
“别打了,你们再打下去要叫别人看笑话了——”
祝母终于知道,为什么小儿媳要这么对待他们了,她是在报复!
祝开智因为经常帮杜文君劳动,干的活更多,所以锻炼得更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祝开明打倒在地。
“大表哥,你饶了他吧——”
见祝开智拿着锄头,要打死祝开明,杜文君扑过去挡在前面。
几个孩子也纷纷说“大伯坏”,一个个抱着祝开智的腿,要救父亲。
就连祝父祝母,也是一脸不赞同。
此时,祝开智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爹娘,弟弟,还有青梅竹马的表妹,全部都背叛了自己……
他们都该死!
祝开智杀红了眼,挥舞着锄头猛砸了下去。
祝开智只是针对弟弟和爹娘,心里依旧放不下表妹。
结果,就是他这一点妇人之仁,给了杜文君可乘之机,她拿了剪刀从背后刺了进去。
“表,表妹……”
祝开智苦笑,他跪了三天,好不容易才求到父亲点头,娶了心爱的表妹。
他也是想和她当一对比翼双飞的恩爱夫妻啊!
怎么就造化弄人了呢?
丁萱虽然没有亲自过去看戏,但光听系统描述,她就能想到现场有多惨。
祝开明死了,祝父祝母一伤一残,活着的祝母熬了一晚上也死了。
杜文君和祝开明生的两个儿子还活着。
前世原主生的那个孩子磕着后脑勺,一口气没上来。
他生下来被祝母抱走,听信了祖母和父亲的话,一直嫌弃亲娘是商贾出身,一身铜臭,对原主没个好脸色。
最后原主被药死,他还松了口气。
这回,小白眼狼也没有好下场。
丁萱没有养着这几个人,而是把他们送到了遥远的东北。
她模糊了杜文君和两个孩子的记忆,以后日子怎么过,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这辈子,丁萱跟娘家的关系一般。
原主前世对得起娘家。
她死了之后,丁家隐约觉察出不对劲,却没有追查,反而继续维持着姻亲,捧祝家的臭脚,给祝家送银子。
既然这样,就没有必要那么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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