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及笄后嫁给了太守次子祝开明。
祝开明和长兄祝开智是双胞胎兄弟,祝开智一个月前刚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妹杜文君。
丁家是大商贾,家里很有钱,原主出嫁十里红妆,把嫂子比了下去。
这就导致两妯娌间的关系不太好。
偏偏长嫂是婆婆的亲侄女,婆婆也偏向她,就连夫君也叫她敬重长嫂,让原主有些窝火。
婚后,祝家兄弟俩去书院读书,遇到逃窜的朝廷钦犯拦路打劫。
长兄死了,祝开明十分伤心,回家后他咬定死的是弟弟,自己伪装成了哥哥。
原来杜文君父母早逝,她从小在祝家长大,和祝家兄弟青梅竹马。
奈何祝母要让侄女当祝家主母,这才叫祝开明错失真爱。
如今有机会弥补遗憾,他自然不会放过。
本朝开明,鼓励寡妇再嫁。
可原主嫁妆多,祝家舍不得,提出让“大哥”兼祧。
祝父话里话外都在拿捏丁家,原主不得不为娘家考虑,留了下来。
等儿子出生,她彻底成了个摆设。
大哥大嫂恩恩爱爱,儿子也被抱去婆婆房里抚养。
一次无意中,原主得知“大哥”是自己的夫君祝开明。
她准备回娘家告状,被婆子抓着灌了一碗药,在床上缠绵两个月后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
人生四大喜事,洞房花烛排在第三。
正是丁萱的新婚夜。
祝开明醉醺醺地进来,歪倒在床边装死。
见他浑身酒气,丁萱嫌弃地扇了扇,换了衣服。
她叫人煮了醒酒汤,之后捏着他的脖子就把热乎乎的醒酒汤灌了下去。
“哎呀——”
祝开明烫得嗷嗷叫,直接弹跳起来。
“你干什么?”
祝开明刚准备质问,一个刀手打他后颈上,人软软地瘫在地上。
丁萱捏了个傀儡,叫傀儡扛着他去了城里有名的花街。
当然,她是不会花大钱叫他寻快活。
傀儡找到价格最低,位置最偏的地方敲门,把祝开明送了进去。
“我们少爷口味特殊,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偏就爱那些狂野有趣的……”
“他有些害羞,而且还是头一回,麻烦姐姐好好安排,招待一晚……”
此时祝开明已经被傀儡换了衣服,脸上还遮着面具,没人知道他是太守之子。
一听傀儡的话,花姐懂了。
这世上男人的喜好千奇百怪,她什么都见过。
别看有的男人在外面光鲜,人模人样,私底下说不定还喜爱被小鞭子抽呢——
“包在我身上!一个够不够?”
花姐挑了挑眉,红艳艳的嘴唇说出的话让傀儡尴尬地笑了笑。
“头回,还是悠着点儿!明天要见客,老爷太太那边儿不好交待。”
花姐是个人精,立刻安排下来。
祝开明这晚上一会儿腾云驾雾,一会儿水深火热,虽然快活极了,但也疲惫得不行。
只等早上被丁萱叫醒,她已经梳妆打扮好了。
“夫君,该给父亲母亲请安了。”
祝开明哼哼了两声,下床的时候居然膝盖一软,直接跪地上了。
他是怎么了?
腿又酸又软的?
祝开明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本来他还准备装醉,好歹为表妹守身,至少证明一下自己的真心。
结果怎么就没忍住呢?
洗漱的时候,祝开明一时动动肩膀,一时扭一扭颈椎,总觉得浑身上下很不对劲。
这身上像被石碾子碾压了似的,哪哪儿都不对。
虽然他隐约记得确实很快乐,可是怎么就累成这样了?难道是因为他太虚了?
他的洞房花烛夜怎么跟别人说的不一样?
带着疑问,祝开明看着母亲身边的婆子拿走了染红的喜帕,带着丁萱去见父母。
等拜见公婆时,公公很正常,反而是婆婆,说话带着一股子教导的语气。
丁萱是新媳妇,自然不会和婆婆一般见识。
她只是给祝母丢了个臭屁符。
等吃饭的时候,祝母一个屁接一个屁,又臭又响。
准备伺候公婆用餐,给他们布菜的丁萱,腿一软晕倒。
她腾出了地方,旁边的大嫂直接被臭屁熏晕过去。
“不像话,真不像话!”
祝父差点儿气死,一挥袖转身走了。
祝开智和祝开明两兄弟也快被臭晕过去,只能各自带着媳妇离开,免得母亲难堪。
一顿饭,闹了个大笑话。
祝母丢了这么大的脸,根本不敢见人,最近的请安都免了。
丁萱乐得自在。
前世,婆婆一边嫌弃小儿媳是商家出身,一身铜臭,一边又算计原主的嫁妆填补府里的漏洞。
祝父在当太守多年,想挪一挪位置当京官。
可是上头的人胃口都大,得挨个儿打点,更别提宫里也要送礼,处处都要使银子。
因为这个原因,他才给小儿子订了丁家的女儿,就是看中了丁家的钱。
祝母在原主进门后的第二个月,就让她管家。
表面上是看中小儿媳,其实是指着她来管家里的一大摊子,拿钱供养整个祝家。
现在好了,祝母每天从早到晚放屁。
除了身边的人,她谁都不敢见,怕丢人。
等丁萱回门后,祝开明借口要念书,搬去了前院。
“小姐,姑爷这也太过分了吧!”
丫环气呼呼地说道。
新婚燕尔,他这么做岂不是打自家小姐的脸?
让祝府的人怎么看丁萱?
“心平气和——”
丁萱喝着青梅酒,清点自己的嫁妆。
反正一个月后祝家兄弟俩要回松山书院念书,他们离死期不远了。
活人不必和将死之人计较。
现如今,祝开明和祝开智已经考中了秀才,两人要参加明年的秋闱,读书才是当下第一要紧的事情。
不过,祝开智新婚后一直陪着表妹,夫妻俩形影不离,十足的恩爱。
对比起来,祝开明这样在前院书房念书的二公子,就显得格外“努力”。
丁萱把丫环叫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第二天府里都在夸二公子用功,没有沉溺儿女私情,明年一定会榜上有名。
祝父十分欣慰,本来次子考秀才时的名次就比长子靠前。
他冷静理智,不像大儿子那么一心守着媳妇。
祝父对长子的婚事很不满意,奈何妻子喜欢,祝开智又跪下来苦苦求了很久,他才点头。
现在看来,长子实在是太儿女情长了,难当重任……
祝父叫人把祝开智叫来,训斥了他几句。
祝开明偶遇眼圈红肿的表妹,才得知大哥挨训,竟然是因他引起的。
不忍心让杜文君难过,祝开明不得不把东西搬回新房,每天回来休息。
丁萱可不想和这人有什么交集。
只要祝开明回来睡觉,她就叫傀儡送他去花楼。
那边现在已经轻车熟路,都是经验丰富的行家,早摸出了他的喜好,加上还有银子赚,所以伺候得格外尽心。
祝开明最近陷入了一种人格分裂中。
从感情上,他喜欢青梅竹马的表妹。
哪怕杜文君现在成了大嫂,他依旧没有放下她。
可是从生理上,他竟然因为闺房之乐被新婚妻子吸引。
虽然祝开明每天早上起来依旧累得精疲力尽,但夜里那飘飘欲仙的感觉,好像已经形成了身体记忆。
这种情感和生理上的矛盾,叫他陷入一种割裂的冲突中。
看着在窗边书桌旁拨打算盘的丁萱,祝开明猛地站起来,急匆匆地去了前院。
他要逃离这个环境,免得被这个一身铜臭的女人影响了。
祝母打屁的毛病依旧没有得到缓解。
郎中请了好几个,苦药汁子也日日在喝,偏偏没有半点儿效果。
甚至有郎中因为受不了臭屁,直接掩面而逃,祝母有苦难言,不得不叫人追上去塞钱封口。
祝父已经很久没去祝母屋里了。
他有三个小妾,睡哪里不是睡,干嘛委屈自己?
杜文君倒是和姑母感情深厚,可是不知道为何,她最近嗅觉格外灵敏。
开始杜文君还每天侍奉祝母吃药,可没坚持多久就会跑出去呕吐。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少奶奶怀了孕!
其实是她鼻子受刺激,被臭屁熏的。
祝开智心疼妻子,来为表妹告假,话里话外都在劝祝母当一个慈爱的婆婆。
生了一场怪病,叫祝母感受到了府里的人情冷暖。
老爷冷漠无情,儿子们也不贴心。
就连在她膝下长大的杜文君,表面不说,心里也是嫌弃的。
老大更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都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唯一让祝母比较欣慰的,反而是小儿媳。
虽然第一天她对丁萱的态度不好,可这些天小儿媳一直抄经供奉在佛前帮她祈福,还送了一些名贵药材过来。
另外那三个祝母从小疼到大的,偏偏还不如刚进门不久的丁萱懂事。
祝母头一次后悔,怀疑自己当初让侄女当长媳是不是做错了。
很快,到了祝开智和祝开明离家求学的日子。
祝母病没好,兄弟俩只是在门外磕头拜别。
丁萱没有像原主前世那样,把吃的穿的用的准备得妥妥帖帖,连同嫁妆里面的笔墨纸砚,装了整整一马车。
肉包子打狗,狗还反咬一口,她才不做亏本的事情!
大嫂怎么给大哥准备,她也着照葫芦画瓢,大差不差就行了。
否则杜文君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嫉妒,甚至会认为是弟妹故意要和自己攀比。
丁萱没那个闲工夫。
杜文君一直送祝开智到城门口。
两人依依不舍,管事催了几次,祝开智才启程。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祝开明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同样是夫妻,表妹那么心疼大哥,为什么自己的妻子反而那么冷漠呢——
之前丁萱借口自己是新媳妇,做出腼腆害羞的模样,把祝开明送出家门就回了。
这两相对比,祝开明觉得还是表妹好。
表妹重情重义,温柔体贴,是他没大哥有福气。
祝父从府衙回来,得知两个儿媳的表现后更加觉得小儿媳明事理。
长子是去念书考功名,长媳做出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他的心思还会花在功课上么?
成家立业,现在他们已经娶妻有了家室,就应该把时间精力放在科举上。
祝父心里又把祝母埋怨了一顿。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杜文君在妻子身边教养多年,还不如丁家的女儿守规矩,懂道理。
他特地忍着厌恶,去祝母跟前说了几句,让她好好教教长媳。
祝母听了又是一阵怄气。
儿女都是债,她都是当婆婆的年纪了,还要因为儿媳的事情被夫君教训,真丢脸。
心情不好,外加上打屁这毛病一直治不好,祝母生了几天闷气,直接病倒了。
婆婆都生病了,当儿媳妇的自然是要侍疾。
杜文君和丁萱两人换着来。
虽然屋里依旧臭臭的,可两个媳妇儿的表现截然不同。
杜文君仗着婆婆是姑母,自己又是长媳,经常指手画脚,还想帮祝母分忧管家。
“管家?你?”
祝母气笑。
家里是什么光景?
哥嫂留给侄女的那点儿嫁妆还不够往里面填的!
祝母心中理想中的管家人选是丁萱。
刚进门的新妇,脸皮薄。
让她管家,是委以重任,是婆家的看重,她一定会尽心尽力地把事情办好。
就算丁萱事后了解祝家的情况,这个哑巴亏她也只能吞下,烫手的山芋也只能抓着,还不能表露出一丝不满来。
即便祝母前段时间对侄女不满,可涉及到了切身利益,她依旧准备叫丁萱管家。
结果,每次祝母都没机会开口。
不是肚子咕咕响又要打屁,就是头晕胸口闷,没力气说话。
好不容易半个月后能起来吃东西走两步,祝母准备实施计划,丁萱又在请安的时候晕倒。
正巧有郎中在,祝母便叫郎中给小儿媳瞧瞧。
这一把脉,郎中连忙道恭喜,说丁萱怀孕了。
“这么快?!”
祝母十分吃惊。
祝开明成亲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看样子丁萱是坐床喜,是个有福气的。
她又想到了早一个月成亲的杜文君,叫人喊侄女过来,也请郎中把脉。
结果很遗憾,杜文君并没有好消息。
祝父得知消息后,再次认为小儿媳是个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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