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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朝堂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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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臣愿招!"张侍郎瘫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北戎答应事成后封我为王...他们...他们还说,八月十五要里应外合,打开西城门!"

皇帝猛地拍响御案。

龙袍下的手指攥得发白,目光扫过林风时,多了几分滚烫的灼意。

"传朕旨意,着羽林卫封锁西城门!"他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另,宣苏婉儿苏将军进宫——"

林风站在丹墀下,望着殿外飘起的早霞。

残玉在掌心微微发烫,他听见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像闷雷滚过青石板。

那是苏婉儿的玄甲卫,正从西校场往城门方向急驰。

太极殿外的铜鹤香炉还飘着残烟,苏婉儿的玄甲卫已如黑色洪流般卷过西市。

她坐在乌骓马上,银枪尖挑开半幅被风卷起的"王记布庄"幌子——那是王雄党羽的暗记,昨夜刚被她烧了三个联络点。

"报——"前军探马滚鞍下马,铠甲上沾着星点血渍,"西城门南巷发现持械暴民,举的是'清君侧'旗号!"

苏婉儿的眉峰一挑。

她摘下腰间玉牌抛给亲卫:"去内务府取三十车滚木礌石,半个时辰内送到西市街口。"又抽出银枪指向东南方,枪尖在晨光里划出冷冽弧光,"一营封路,二营冲阵,三营跟我抄后巷——王雄养的这些死士,今日要连窝端了。"

马蹄声震得青石板嗡嗡作响。

苏婉儿的玄甲卫撞开南巷木门时,二十几个手持砍刀的暴民正往屋顶搬火药桶。

为首的疤脸汉子刚喊出半句"放箭",银枪已穿透他咽喉。

苏婉儿翻身下马,踩住疤脸的手腕,从他怀里摸出半块虎符——和王雄当年私铸的虎符纹路分毫不差。

"带回去审。"她将虎符塞进亲兵手心,"活的。"

西市的骚乱平息时,楚瑶正跪在承乾宫佛前。

檀香绕着她的云鬓打转,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了个灯花。"公主。"贴身女官捧着茶盏进来,"李大人的夫人求见,说家里的老仆突然病了,想讨宫里的参汤。"

楚瑶拈起佛珠的手顿了顿。

她记得李大人今早还在太极殿抖如筛糠,此刻夫人来讨参汤,分明是探风声。"请李夫人去东暖阁。"她起身理了理月白宫装,"把去年南海国进贡的血燕羹端去,再让张尚宫把我新得的翡翠镯子拿出来。"

东暖阁里,李夫人正盯着案上的翡翠镯子发怔。

楚瑶亲手给她布茶,茶盏底压着半张纸条——是今早朝堂上林风递来的密信,墨迹还带着松烟香。"李夫人可知?"她指尖轻点茶盏,"林大人昨夜在西校场点兵,玄甲卫的马蹄声,连承乾宫的琉璃瓦都震得响。"

李夫人的指尖掐进帕子。

她突然想起今早退朝时,皇帝看林风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看先太子的模样。"公主..."她声音发颤,"我家那口子,向来最是忠君的。"

楚瑶笑了,眼尾的泪痣跟着晃了晃:"忠君的人,该知道如何选路。"

此时林风正在御书房。

皇帝刚批完张侍郎的供状,朱笔在"凌迟"二字上重重顿了顿。"北境八百里加急。"小太监捧着黄绫匣子跪进来,封泥上还沾着马汗。

林风接过匣子的手微微发紧。

他拆开密报的瞬间,残玉在腰间灼得发烫——是柳如烟的飞鸽传书,字迹染着血:"北戎二十万大军已至雁门关外,王雄余党献关图,三日后月圆夜必攻。"

"陛下。"林风单膝跪地,"臣请旨前往北境。"

皇帝的茶盏"当"地磕在案上。

他盯着林风腰间的残玉,突然想起先皇后临终前说的"半块玉镯护忠良"。"北境的二十万大军..."他喉结滚动两下,"苏将军刚平了京乱,柳卿的情报网还没扎稳,你这一走..."

"臣已安排苏将军暂领京畿防务。"林风从袖中取出调兵虎符,"楚瑶公主会稳住朝堂,柳如烟的暗桩已在北戎军中布下。"他的指腹摩挲着残玉纹路,"北境若失,乾元再无屏障。"

御书房外传来更漏声。

皇帝突然伸手按住林风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铠甲渗进来:"带三千玄甲卫,朕再拨五千羽林卫。"他的目光扫过窗外,"苏将军刚送来消息,王雄余孽的窝点全端了,京中暂时稳了。"

林风叩首时,残玉撞在青砖上,清越的鸣声惊飞了檐下的鸽子。

他起身时,袖中柳如烟的密报被攥得发皱——北戎的谋士,正是当年王雄在边境埋下的暗子。

"末将即刻启程。"他将虎符收进怀中,"请陛下等臣的捷报。"

太极殿的飞檐上,最后一只鸽子振翅向南。

苏婉儿的玄甲卫正从西市整队归来,铠甲映着夕阳,像一条流动的黑河。

楚瑶站在承乾宫檐下,望着林风的马队穿过午门,残玉的光在他腰间一闪,像极了天边将落的残阳。

北境的风,已经卷着沙粒,吹过雁门关的烽火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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