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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二章 搅乱一黄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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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船盐,会里不知道,你爹也不知。”

“古语儿都讲什么,养儿防老。”

“纯纯他娘的狗臭屁。”

“我扣你的船,就是想说给你小子提个醒。”

“搞私盐搞老子头上来了?”

“你先回去问问你爹有没有这个胆!”马为民立喝。

听及这话,黄三儿瞬来吓个不轻,其人自知不好再辩,腿一软,紧着跪下轿边儿,好般讨饶,撂了底。

见闻去,轿里老马赖再费心这等杂情上,一声长叹。

“唉......”

“滚滚滚。”

“他妈的,这事休再提及。”

“饶你小子一回,滚回家去。”

“至于那几船盐嘛,你也就甭想啦。”

“这老子还闲堵不住外边儿的嘴呢。”

“全当给你长个教训。”

“倘是日后再犯我手上,看不扒了你的皮!”老马严词逐人。

现下,跪伏轿前那黄三儿,深惧非常,哪儿还有讨价还价的底气。

几尽屁滚尿流般,与之刚下世故谄上,游刃有余完全脱了相。

紧着夹两条腿,慌不迭地一溜烟儿就落跑矣。

此事毕,马为民燥着一颗心,悬在胸口,也较再没功夫絮烦这些。

不由急慌嘴儿,亦紧促长随轿夫等,朝去那搭事同处扬州公办,闫知府,闫应元家院终是急奔而去。

............

是夜,一轮明月当空挂,扬州城里,歌舞不尽,流转风华。

世人皆道,是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定扬州。

二十四桥去,歌馆续无休。

萧瑟琵琶曲,难闻风雨破阵声......

急促促,约是再又小半时辰功夫。

马为民一行随众几人,撵抬着轿子,是穿巷过街,累死累活,好容易罢了闹市之风月,渐入东城,抵近民巷闫宅前头。

“老.....老爷,诶呦喂,累.....累死我了。”

“到,到啦,闫知府家,终算是到了。”

随来府上长随,大气小喘的,裹头的黑布巾都跑散了,才堪见着闫府家门,遂方又紧张罗马为民轿内知道。

“快,快快,落轿,落轿哇!”

马为民也慌手不迭,亦不待是轿压停稳,其个浑圆肚皮,就急是挺着跟轿中趔趄闯出来。

其人脚下一个拌蒜,咣当一跤摔到地上,也浑然难顾。

眼前的闫府,说是府宅,其实呀,不过弄巷里一处民房罢了。

本来他闫应元一省知府父母官,再不济,困居知府衙门内条件自也不会太差,朝廷理制规程在那儿呢,四品官该有待遇,当是一样不得少。

可,怎奈是其家北来投奔这个闫父,亦就黄河边上,得同萧靖川叙有一面之缘那一闫翁,其人本就是个认死理儿的主儿。

他自怀道理,不愿是跟同儿子住进衙门,理说不该占此便宜。

一分一毫,民脂民膏是也。

遂百般不依顾,强拗着非要自城内寻一民房,进住踏实。

闫应元无法,也可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所以平日晚间,这扬州的闫知府哇,也就随父住了民巷民房了。

朝廷俸禄有限,他闫应元又乃清官直臣。

好,这宅院,也就陋巷寒酸的多。

纵是马为民同僚之谊,往昔多番,也较好心想是替他择买别处,可,亦都被闫氏父子厉言婉拒。

一来二往,也就只好随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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