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为师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执棋人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福王轻呵一声,将衣衫下摆扎进腰间,踩着洞口扶梯,慢慢往下探。

因落了雨,木梯上有些潮气,随着福王下到洞底,他看见谢翼点亮火把,烧了半截手指粗的木条,等木条碳化后,谢翼将木条递给夏云鹤,福王从木梯上跳下来,嫌弃地拍了拍手上泥土,抬头看见墙壁上的两首诗词,以及旁边鲜红的手印。

他倒吸一口气,想起传闻中刘家墙壁上的血手印,心下生出几丝恐慌,不禁问道,“难道真有鬼?”

谢翼嗤笑一声,说道,“不过是朱砂而已。”

听谢翼这么说,福王松了一口气,又见夏云鹤接了碳化木枝条,在白棉纸上描摹手印,他问,“夏大人,不信鬼神之说?”

夏云鹤微微侧头,不以为意,她面朝墙壁,沉声道,“二位殿下,来比一下手印。”

这话才出口,福王仿佛被点着的炮仗,怒冲冲道,“放肆!本王怎么可能是那乌鸦鬼!休得羞辱与我!”

谢翼的拳头倏然皱紧,他定定盯了福王片刻,终是松了手,看向夏云鹤,“先生,我来。”

说着,他比着白棉纸上的手印,试了大小,却发现,这手印与自己手掌大小相差无几,谢翼一惊,“怎么可能,昨日来时,手印就已经存在,怎么可能与我的手掌一样大?”

福王闻此,来了兴致,也比了一番,发现也一样大小,他一把甩开白棉纸,“不可能!这一定是乌鸦鬼的把戏!”

夏云鹤叹了口气,不去管福王生闷气,只拾起白棉纸,悄悄将手掌合在纸上,发现手印比她手掌大很多,她笑了笑,将纸张叠好塞进袖中,接着去拓印右边一首诗词下方的半个黑色手印,这黑色的残缺手印,才是碳化的血迹。

祠堂上面着过火,可地下的密室并未波及,所以密室中的字迹得以保存,这半个血手印因高温碳化留下,也算是歪打正着,苍天有眼。

她拓好那半个手印,抬头问了一句,“福王殿下,陈海洲当初屠尽罗氏一族,为何还要放火烧毁罗氏祠堂?”

福王一愣,回道,“为了逼出罗轻君。”

“罗轻君?”,夏云鹤笑了一声,将那半个手印与自己的比较,一般无二,她望向有碳化血迹的那面诗词,吟道,“玉纤弹处珍珠落,流多暗湿铅华薄。春露浥朝华,秋波浸晚霞。风流心上物,本为风流出。看取薄情人,罗衣无此痕。”

罗轻君曾经在这里,被陈海洲用火烧祠堂逼现身。

陈海洲?罗家?万家?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敲敲额,又望向左边朱砂手印的诗词,“玉纤弹旧怨,还敲绣屏面。清歌目送西风雁。雁行吹字断。夜深拜月,琐窗西畔。但桂影空阶满,翠帏自掩无人见。罗衣宽一半。”

“血罗衣,血、罗、衣……”,夏云鹤的视线移到右边,那半个碳化手印上,“看取薄情人,罗衣无此痕。”

看着与自己手掌一般大小,残缺的手印,夏云鹤眯起眼睛,笑了一声。

罗轻君,终于,找到你了。

她忽然咳嗽起来,谢翼赶忙扶住她,顺手接过白棉纸,看见半个手印,谢翼又伸出手比了一下,却发现他的手比这个手印要大许多。

少年一呆,旋即明白过来,“这手印是女人的。”

福王嘲弄道:“七弟,你别犯糊涂了,什么女的?”

谢翼道:“那朱砂手印是成年男子的额,而这半个手印是成年女子的,这里的手印是两个人留下的。”

福王将信将疑接过谢翼手中的白棉纸,试着比了下,呐呐开口,“真是这样。”

夏云鹤从福王手中接过纸张,小心叠好塞进另一个袖袋,她又看向墙壁,“看取薄情人,罗衣无此痕。”,她抬起手摸向这几个字,“谁是薄情人?”

却听轰隆一声,墙壁忽然动了一下,夏云鹤一惊,抬手在墙上摸索,正是“薄情”此处,是一块与墙面齐平的机关,按下后,左侧石壁一动,转开一面暗格,三人皆惊,福王抢先从暗格中取出一本旧书。

他摊开一看,叫道,“罗氏族谱?”

夏云鹤与谢翼也凑上去,却见福王从族谱扉页展开一封书信,上面署名赫然是罗轻君,信中写道,罗轻君得到一份粮食走私的名单,正欲上报……

福王急急翻找族谱,叫道,“名单呢!名单呢!”

忽然从中掉出一张纸片,福王忙拾起,细细看了一遍,开心道,“哈哈,果然!真有名单!万敬果真在上头!”

夏云鹤与谢翼一惊,却听福王兀自说道,“朝野皆知陈海洲酿造了远州血罗衣案,却不知,这背后还有万家参与。陈海洲不过是一把杀人的刀,真正要杀了罗轻君的,是万敬。”

福王捂着名单,忽然看向夏云鹤,敛起笑容,将信递给夏云鹤,“夏大人,暗格是你发现的,这信自然由你来处理。”

谢翼拦住夏云鹤,担忧道,“先生。”

夏云鹤却笑了笑,接过名单,问福王,“当真?由下官处理?”

“自然,本王说话算数。”

夏云鹤点点头,笑着道,“那要不要先钓只鬼给福王看?”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