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荒古禁地，是永远无法真实感受荒古禁地的。

哪怕张远从一些观阅的记忆之中看到过荒古禁地之上景象，也远不如真正踏足荒古禁地来的真实。

一踏入荒古禁地，他们的力量就瞬间削弱百倍。

不能说是削弱，而是荒古禁地力量法则加身，在大荒之中所凝练的力量规则被压缩。

大荒之中的力量层次，比荒古禁地弱了百倍。

这等差距，比下三洲到上三洲皇城的大道差距还要大十倍不止。

这等变化，让张远身上力量一时无法精细掌控。

对于他这等掌控力量规则的强者来说，哪怕是一丝力量失控，都是无比可怕的事。

比如他踏入荒古禁地的第一脚，直接就将一片方圆百丈山岭踏碎。

而玉娘和李紫阳则是因为天地之力陡然百倍变化，一时间无法适应，连行走都困难。

好在张牛化身青牛，驮着他们前行。

“有人。”

牛背上，李紫阳伸手指向前方，低声开口。

前方位置，一位骑着独角马的身影从山岗上奔行而来。

张牛所化的青牛停住。

独角马绕着青牛走几圈，其上穿着灰白皮袍的老者将一块血色玉石抛给张远。

张远伸手接住。

“你们是走线来的吧？”

“欢迎来到美丽的西海天。”

“如果你们愿意到我的牧场为我干活，我可以暂时收留你们。”

血色玉石之中，传来对面老者的声音。

张远抬头，看那老者面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别紧张，来到西海天，你们就自由了。”

血色玉石中，再次传来老者的声音。

张远点点头，看向四周：“这里是西海天——”

“咔嚓——”

手中玉石崩碎。

他本想通过玉石传递自己心神，可惜话没说完，因为用力不均，那玉石碎了。

对面老者面色一沉，一声低吼，一步踏出，伸手向着青牛抓去。

张牛所化的青牛下意识抬脚。

“咔嚓——”

那老者手臂断折，身躯往后倒飞，撞在背后独角马的头顶。

独角贯穿了胸膛。

“怎么能胡乱杀人呢？”

张远嘀咕一声，从青牛背上踏下，到那老者身前，伸出手去压老者胸前伤口。

“咔嚓……”

那老者的胸骨直接断折，胸腹凹陷进去。

张远缓缓收回手掌，看着张大嘴巴，双目圆瞪的老者。

“老兄，我不是故意的……”

淡淡的气血逸散。

张远面前这老者头一歪，死了。

这是张远到荒古禁地杀的第一个人。

意外。

气血反哺，一道光影在张远的脑海之中流淌。

记忆画面浮现。

张远面上原本一丝愧疚消散。

“我还当真是遇见了好人，没想到，是这样的放牧啊……”

放牧，牧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