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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循踪觅尸破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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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宝望着那具尸体,突然想起前晚张远山说的话:"女娃说冷,再抱紧点。"他摸了摸自己后颈,仿佛还能触到那股湿冷,像极了陈富生喉咙里的冰。

警笛声撕裂了冰原的寂静,三辆蓝白相间的警车碾过村西的冻土,在麦田边刹出两道雪痕。

为首的中年警察跳下车,皮靴踩碎薄冰,大檐帽下的眉峰拧成结——是镇派出所的王所长,前晚出警老槐树下白影事件时,李宝见过他。

"都往后退!"王所长扯着嗓子喊,身后两个年轻民警已经拉开警戒带。

法医小刘挎着黑箱跑过来,哈出的白气糊在护目镜上:"先看哪具?"

李宝后退时撞到老周的胳膊。

老周的烟锅在手里转得飞快,烟丝碎末簌簌掉在雪地:"王所,这俩是我请来帮忙找人的。"他指了指李宝和张远山,"张师傅懂风水,昨儿夜观星象说尸首在村西和冰河——"

"老周!"王所长打断他,目光扫过李宝泛青的脸,"跟我说说,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张远山突然咳嗽起来,佝偻着背从怀里摸出罗盘。

罗盘指针还在微微震颤,他捏着边缘递过去:"怨气引的。"

王所长没接,眼神却软了些。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背过身说了几句,再转回来时眉间松了:"空明师父说你们是他介绍来的,行,暂时排除嫌疑。"他指了指陈富生后背上的青石板,"但这石板和尸体情况,得跟我回所里做笔录。"

人群里突然炸开议论。

刘婶子抹着眼睛挤到最前,银镯子撞在陈二狗的白骨旁:"张师傅神了!

要不是您,二狗的骨头得喂狼!"王二牛搓着冻红的手,把铁锨往地上一杵:"昨儿我还说您封建迷信,对不住啊!"

张远山摆了摆手,目光却落在人群后排——穿黑棉袄的年轻人正攥着衣角往这边挪,鼻尖冻得通红,是村东头陈富生的侄子陈旭东,去年刚考上省城大学的娃。

"张师傅......"陈旭东走到近前,喉结滚动两下,"我......我能请您看看相么?"

张远山的瞳孔突然缩紧。

他盯着陈旭东的眉心,伸手在半空顿了顿,又收回来:"不看相。"

"就......就看一眼!"陈旭东急了,手指绞着棉袄下摆,"我妈说我最近总做噩梦,梦见有红绳子缠脖子......"

张远山猛地拽住他的手腕。

陈旭东惊呼一声,腕骨被捏得生疼——老人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皮肉里,目光像锥子似的扎在他印堂:"血光之灾。"他声音发哑,"明早去栖霞寺,找知客僧挂单,别跟任何人说路径。"

陈旭东的脸"刷"地白了,嘴唇直哆嗦:"张......张师傅,能......能细说么?"

"说了别问!"张远山松开手,后背渗出冷汗。

他瞥了眼李宝,后者正盯着陈旭东的后颈——那里有道淡青的印子,像被什么勒过。

王所长咳嗽两声:"张师傅,笔录......"

"我跟你去。"李宝拍拍张远山的肩,"您歇着。"

回程的路上,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

张远山缩在三轮车后斗里,罗盘在掌心焐得发烫:"你早看出来了?"

李宝裹紧大衣,目光落在远处的老槐树梢:"他后颈的勒痕,和陈二狗腕子上的红绳印子,纹路一样。"他顿了顿,"还有前晚那只兔子......"

"是朱雀灵气。"张远山突然打断他,"这地方压着乾陵的气脉,灵气漏了。

我昨儿夜观星象,见朱雀七宿移位,本以为是镇尸阵的缘故......"他盯着李宝的眼睛,"可你身上的气,变了。"

李宝摸了摸后颈——那里又泛起湿冷的触感,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轻拍。

他望着渐暗的天色,没说话。

次日破晓,栖霞寺的晨钟撞破薄雾时,李宝正跟着僧众跪在大雄宝殿的蒲团上。

檀香混着松枝的焦香漫过来,他望着佛前跳动的长明灯,后颈的凉意突然消散了。

知客僧的木鱼声里,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这感觉,不像是解脱,倒像是某种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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