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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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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风陵渡就是潼关,客人也就到了长安府地界了……”

小老虎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来西北。

就连“潼关是关中的东大门”这句也是从书上看到的。

如今切身体会,才知道这话没有一点虚言。

南边那绵延不断的山脉应该是秦岭,北临黄河天险。

草原异族若是南下长安,若想进入中原腹地,这是唯一的要道。

“船家,我今日若想直接到长安有没有可能?”

船家笑了笑,眼神满是关爱之情。

他若是对着关中汉子露出这个笑,两个人肯定要打一架,因为这个笑是鸹貔的意思。

可小老虎的注意力全在黄河上。

“客人别多想了,潼关离长安两百多里路,安安静静的赶路吧,好好的在潼关县休息一下,后日就能到了。”

小捡爱死了这个敢说实话的船家了。

从京城到长安这一路,大老爷赶路的速度那真是快马加鞭。

自己在京城是一个胖子,现在肚子都没了。

自己先前没饭吃的时候最羡慕那些挺着肚子的员外。

等成了书铺子掌柜,手里有钱了,他就开始猛吃,先前没钱买的,没吃过的,他都要吃到腻。

别人有钱了买大宅子,买奴仆,恨不得床都是金子做的。

小捡没这个爱好,他家里全是吃的。

如今京城里就差宫里的美食没尝试过,市面上有的,他都吃过。

会吃的人都会做,三味书铺生意好有他的一半功劳。

无论穷书生,还是身着锦衣的士子......

只要进了铺子看书,不管买不买笔墨纸砚书籍,他都会悄悄地给人递上糕点和茶水。

糕点就是他自己做的。

就连压糕点的模具都是他亲手雕刻出来的。

因为在三味书屋看书有糕点吃,那些外地来的学子在京城里感受到了店家的善意,他们会自发地替书铺宣传。

其实,也就一块糕点而已。

小老虎觉得船家的话很对,反正已经到了,也没必要太着急。

自己是来颁布旨意的,太落魄了会给小余令丢脸。

想着小余令见到自己时惊奇的模样,小老虎就忍不住开心了起来。

余令小时候是那么的可爱。

不爱哭,瘦瘦小小的,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哪怕是当乞儿……

他的脸总干干净净的。

等到他大了些,吃的也就更多了,有时候根本就乞讨不到吃的,那时候小老虎很想去当泼皮。

听说那个来钱快。

可这一行“义气”当头,要入行就要先拜码头,然后去做一件大事。

所谓的大事分两种,第一种对自己狠。

第二种就是对别人狠。

对自己狠有很多种,给自己来一刀,越狠越好,来彰显你的义气,证明你够狠,有资格来吃这碗饭。

对别人狠就是做恶事。

做恶事也分很多,如果够恶够狠,你在这一行当就会越有地位,就会有人找你拜码头,跟着你混。

当初的小老虎很想去做。

小老虎觉得这个事地扁蛇最有说话的资格。

因为这一行当都知道他敢吃屎,吃的还不是一点,而是撑得打嗝。

虽然说这个事不光彩。

细细一想后那些人觉得这地扁蛇的确够狠,这比捅自己一刀都狠。

能吃不算本事,吃饱才是人物。

因为地扁蛇……

如今京城地痞这一行当拜码头多了一个可行的行当。

有二杆子把敢吃屎当成自己高人一等的标准。

一句“我敢吃屎,你敢么”成了他“高人一等”宣言。

当初就在小老虎下定决心准备咬掉自己的一根手指嚼碎并吞下来拜码头时,小余令就大哭。

说什么也不让自己踏出这一步。

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去当流痞。

小老虎很庆幸当初余令的阻止。

这一行进去是最容易的,出来就难了。

因为这一行是靠着做坏事来填饱肚子,每一次填饱肚子,就是深渊的下滑。

小老虎笑了笑。

那段日子的苦很重要,它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要做人上人,要带着脑子做事,要好好地活着。

至于小余令……

小老虎愿意时时刻刻的相信他,这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失去他,自己活着没有意义。

因为没了念想。

余令不知道小老虎已经来了。

余令只知道大伯母上吊了,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老宅自杀了,就死在自己先前读书的那个书楼里。

余令后悔从武功卫所回来。

本来想着她是长辈,虽然有过不愉快,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和她计较。

她若是再撒泼,自己再计较,结果都是自己丢人。

结果,人心是这般的恶毒。

她都死了,还要来恶心一下。

这点小心思余令明白,和往路上倒中药渣的行为一样。

病人是希望行人从药渣上踩过带走他的疾病。

这是坏心。

他认为他的病不好是鬼怪作祟,沾染了晦气,倒在路上,让人踩,带走他身上作祟的鬼怪和晦气。

大伯母也是一样,她在诅咒余令。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坏心和自私,她这是恶毒。

希望余令这一辈子都没好运,这一辈子都被晦气粘连。

本来还想吊唁的余令扭头就走。

任凭大伯如何呼喊他,余令都没回头。

宾客知道这些后扭头就走,然后全部赶往大慈恩寺。

南山军屯的几十户现在都想搬家。

他们不是怕,而是觉得跟这样的人住在一个军屯实在太恶心。

人家是盼着子孙好,这家倒好……

盼着子孙倒霉。

害死侄儿的事情也被人说了出来。

南山屯就这么大点地方,几个妇人一合计,立马就断定这不是谣言。

因为余某氏在某年吃肉了。

别看这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可在这些妇人眼里那就是大问题,吃肉时间实在赶得太巧了。

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情?

原本还有人可怜她,现在没有人可怜她了。

他女婿女儿都走了,她做的这个事太坏了,把人得罪的死死的。

余令是侄儿,是晚辈,他能忍,他手底下的人能忍?

茹家能愿意?

那些巴不得余家好,跟着余家一辈子的佃户能愿意?

这些人早都把自家性命和余家绑在了一起,去年市面上卖土豆的,有一家算一家,哪个不是一开始就跟着余家的?

余家老大家这么搞,这些人能愿意?

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故事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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