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叹了一声:“你带你表弟回去歇着吧。”
陈稚鱼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带上陈砚往外走。
路过陆曜时,轻轻颔首,礼数周到。
廊下的风更冷了,吹得她鬓边的碎发乱飞,她却浑然不觉,只觉得那风像要钻进骨头里,冻得她连脚步都有些发沉。
陈砚默默跟在她身侧,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悄悄将自己的暖手炉塞到她手里。
回到止戈院,陈稚鱼打发陈砚回房歇息,自己则坐在窗前,望着院外漫天的飞雪。
雪粒子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她此刻乱作一团的心绪。
她在想,今年的雪,怎么下个没完呢?
……
西跨院离慕青院不过数步之遥,庭院开阔,青砖铺地,廊下还挂着精致的华灯,连窗棂上都雕着芍药花,瞧着便是正经主子住的院落。
小怜跟着木婉秋进了屋,见屋内陈设雅致,暖炉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炭,顿时喜上眉梢,凑到木婉秋身边低声道:“姑娘,您苦熬了一年,终归是得偿所愿了!这门婚事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您的!”
话音刚落,屋内骤然静了一瞬。正在里间铺床的春华猛地撩开帘子跑出来,指着小怜的鼻子轻斥:“蠢丫头!你眼瞎吗?没看出陆家人根本不欢迎我们?”
小怜被她骂得一愣,吓得缩了缩脖子,眼里满是畏缩,下意识看向木婉秋,想要求援。春华骂完也自知失言,想起姑娘素来的心思,顿时紧张起来,垂着手站在一旁,不敢再吭声。
可木婉秋却神色平淡,目光落在屋内的紫檀木梳妆台上,台上摆着的菱花镜擦得锃亮,映出她温婉的面容。方才小怜的喜语、春华的急言,像风过耳般,半分没扰到她的心神。
春华见她这般,心头更急,蹙着眉咬了咬唇,终是忍不住直言:“姑娘,您别不当回事!若是陆家诚心待您,今夜的家宴怎会那般冷清?陆夫人平素待您多热络,今日却当着满座长辈的面,要让大少爷送您回府,这明摆着是不认可您啊!”
木婉秋回过神来,看了她二人一眼,笑笑:“不然呢?难道还夹道欢迎吗?”
春华一窒。
“本就是不速之客,还指望别人多热络?”
春华咬唇。
小怜也犹豫起来。
“可是……姑娘这样好,做妾本就是委屈了,他们怎好不给姑娘好脸色?”
木婉秋笑了:“我父如今被软禁,木家岌岌可危,我这个小姐还能做几日都是未知数,也就只有你们,还将我当回事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春华咬了牙:“姑娘万不可妄自菲薄啊!”
木婉秋笑意清淡,轻叹一声,脑海里都是今夜,陈稚鱼平静的模样,心里头闷闷的,说不上来的别扭。
“我没什么,今夜睡不着的,恐另有其人。”
……
如她所说,陈稚鱼前脚刚洗漱完躺下,陆曜才回来。
她疲倦的睁着眼,本想装睡算了,可这样一来,和逃避没什么两样。
早就知会有这么一天,又何必做怨妇模样?
起身穿了鞋,披了件衣裳出去,两人目光对视上时,她才问:“今夜可要沐浴?”
陆曜看着她,颔首:“你回去歇着,不必来伺候。”
陈稚鱼就没动了,听话的回了内室。
将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陆曜才转身去浴室。
未洗多久,就带着潮气来了寝屋,随意擦了擦赤膊上的水渍,将巾子扔到一旁,掀了被子躺进榻上,贴近她的背臀,手掌绕到前面,撩开她的衣摆往上抚去,唇瓣贴着她脖颈的软肉摩挲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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