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衿落早上起来，带了炖汤准备去医院看闻乘，小鱼发现她要出门，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她。

“小鱼再见，小姨很快会回来的。”

医院离酒店的路程并不算远。

十七分钟后，林衿落出现在了闻乘病房门口的走廊上，左漪从昨天开始就待在医院观察闻乘。

林衿落给她带了一份早餐，递给她。

“昨天他醒了没？”

“没有醒，现在人也没醒。”左漪接过早餐。

林衿落点点头，心里有底许多，大大方方走进病房。

病房门露出一条缝。

左漪往里面瞥了一眼，没什么危险，低头吃早餐。

环视病房一圈，林衿落见闻乘没有任何要醒的迹象，将带来的炖汤放在一旁。

原本虚掩的病房门突然被锁上，林衿落听见动静转过身。

“闻乘！？”

一开始睡在床上的闻乘居然醒了，下了床，锁上了门，漆黑的眼里麻木冰凉，步步逼近。

闻乘一字一顿，“好久不见。”

“哈……确实好久不见。”要是闻乘不这么阴森森的，她觉得自己的表情还能更自然一些。

【感觉要吵架了怎么办。】

【闻乘又不是没脾气的泥人，这要是不发火，真被人当哈喽凯蒂了】

【他质问林衿落得到伤人的回答，最后折磨伤害的人还不是自己。】

【这样吧，林衿落你道个歉，亲亲他也什么事没了。】

“这是给我带过来的？”闻乘走到她身边，说话的语气已经调整好了，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却也没什么攻击性。

林衿落歪头看他，“要尝尝？”

“尝这个？”闻乘眉眼凉了几分，“你觉得我能吃得下？？”

“……”

【吃你倒是吃得下，喝汤是不行的。】

【办法都摆在你面前了，林衿落你行你上啊。】

【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别愣着，冲上去。】

“我换个问题——”林衿落话还没说完。

闻乘攥着她的手往病床上带，把人抵在床头，四目相对：“林衿落，这半年你过得真潇洒。”

“我想了一晚上都没想通，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这么报复我？”

“你说啊！”闻乘呼吸发颤，“因为我对你无足轻重，因为你根本看不上我？京市腻了想换个地方生活，就拍拍屁股演一出死遁，留下我这个傻子真以为你死了我为你跳江！”

【林衿落闻乘不好吗？】

【发出闻乘的声音：我不好吗？】

【这下玩脱了吧。】

林衿落：“闻乘，我没有看不上你。”

“你没有?那为什么不联系我？我要听真话，你考虑清楚再回答。”

闻乘苍白的唇扯出苦笑的弧度。

林衿落抽出手，傲然凝住他的双眼说：“我想离开京市，想离开林家，离开林影之，远离一切让我不快乐的人和事……我想让林衿落下线永远消失，我要获得不被控制的自由。”

“……”

闻乘怔然落泪，喉咙连争辩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话很明白了。

“我也是让你失去自由的人？”

林衿落抿了抿唇，轻轻点头，“十年如一日的监视，你觉得这正常吗？”

“不正常。可这是我。”闻乘自嘲着靠近她，“林衿落，就是这么变态的我觊觎了你十年。”

“……你说点人话。”

闻乘抚上她的脸，嗓音决然，“你不爱我，我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