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黎琳比划着手上的纸张对姜喜酒道：“喜酒，你要剪什么呀？”

“我想剪一个红色蝴蝶！”

小朋友们激烈的讨论着，随即班级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剪刀声。

姜喜酒捏着红色卡纸轻轻对折，边角在指尖压出笔直的折痕。

她余光瞥见黎琳正对着黄色卡纸发愁，小剪刀悬在空中迟迟落不下去。

“像这样。”姜喜酒伸手把自己的纸展开示范，红纸上已经晕开几个月牙形的镂空，“先剪波浪线，再剪小三角。”

黎琳眼睛一亮，学着他的动作下剪，却不小心剪豁了口。

“没关系。”姜喜酒从书包掏出胶棒，把她剪坏的部分贴成蝴蝶结形状，“这样也是小皇冠。”

徐小胖拿着蓝色的纸一直在张望，听见姜喜酒那边动静圆脑袋凑到她面前：“我要剪个超级大的恐龙，你帮我看看怎么折？”

姜喜酒接了过去，折叠了两下先在纸上画出轮廓，然后递给了徐小胖道：“你照这个就可以了。”

后排突然传来“哎呀”一声，周折举着剪得坑坑洼洼的绿色纸，无奈看向丽丽老师：“我想剪棵圣诞树，结果剪成杂草了。”

徐小胖笑得前仰后合，蓝色恐龙尾巴还缺个角就举起来炫耀：“看我的霸王龙！牙齿比你的杂草锋利多了！”

丽丽老师抱着装满碎纸的纸箱穿梭在课桌间，她忽然看见姜喜酒默默收集起散落的彩纸边角料，手指灵巧地将它们在课桌上排列粘连着。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每个小朋友们高举着自己的作品，叽叽喳喳地分享着。

放学时，教室后墙贴满了歪歪扭扭的剪纸：黎琳的皇冠中间别着红色蝴蝶结，周折的杂草圣诞树顶上插着徐小胖送的恐龙牙齿，最中间是姜喜酒用各色碎纸拼出的彩虹。

姜喜酒没有把自己剪好的蝴蝶放上去，因为她打算将这个蝴蝶送给楼下的张婆婆。

到家后，她便背着小书包急匆匆跑向楼下，敲响张奶奶家的门。可当她满心欢喜地翻找书包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只纸蝴蝶。

“张婆婆，我本来想送您一只小蝴蝶，可现在找不到了……”姜喜酒垂着脑袋，声音里满是失落。

张奶奶慈爱地摸摸他的头，笑着说：“没关系，小喜酒再剪一只，肯定比之前的还要漂亮！”

“好！”姜喜酒眼睛一亮，跟着张奶奶进了屋。

而姜喜酒不知道的事，在她和姜岩离开幼儿园后，周折又原路返回来跑进教室在卫生阿姨到来之前捡起地上那张红色的蝴蝶。

而此时那张红色的蝴蝶在周折手里把玩着。

姜岩做好饭，下楼敲响了张婆家的门。

防盗门应声而开，张婆银发间别着姜喜酒刚刚剪的纸蝴蝶结，笑意盈盈地压低声音：“小喜酒睡着了。”

话音未落，里屋传来细碎的响动。

姜岩刚跨过门槛，卧室门便被推开一道缝。

姜喜酒揉着惺忪睡眼，发梢翘起几缕呆毛，她眯着眼睛辨认来人，看清姜岩的瞬间，立刻跌跌撞撞扑过来，莲藕似的小胳膊高高举起：“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