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好几名大臣顿时脸色一变。南越使臣也吓了一跳,“都说了是奴隶癫狂之举,你、你们要领主干什么?”
顾横之偏头一瞥,“于剑门关,斩首祭旗。”
他伫立在殿中央,就像一柄出鞘的剑;目光有如剑光,音声犹如剑气,都是带着杀意的冷。
“你、你!”使臣不敢触他锋芒,当即转换目标,向明德帝哭诉:“大宣皇帝陛下,我领主对战事毫不知情,怎能为奴隶顶罪,这万不可能啊!”
皇帝不悦地拧起眉。
崔连壁却若有所思,“倒是我看岔了。”
他随即出列道:“顾小将军,你身为守将,对敌动机不察,对己军纪不申,难道就没有责任?”
顾横之没有回头,当即向皇帝单膝下跪,请罪:“剑门关此战伤亡惨重,是末将之责,末将甘领责罚。但在此之前,末将当为麾下将士报仇雪恨。”
“陛下以为呢?”崔连壁持笏举问,对于同僚射向自己的几道目光只当浑然未觉。
明德帝将铜钱丢于御案,面无表情地俯视群臣,“朕能有什么意见,尔等再议罢。”
此次朝会又被半道搅乱,无果而散。
顾横之不在乎满朝文武如何看他,也不与谁套近乎,出宫时取了佩刀□□,就独自回驿馆。
皇帝命他出席冬至宫宴的口谕,很快追了上来。
冬至赐宴群臣,已是惯例。
然而他领了口谕,只觉领了块烫手山芋一般。
翌日傍晚进宫,还与乐阳公主府的车架碰到了一起。
几人在宫门下马下车,顾莲子瞧见他兄长,便冷哼一声,一句话也不说,昂头独自走了。
顾横之沉默地任禁军搜检。
“莲子的脾气向来执拗,你做大哥的,别与他计较。”嬴淳懿劝慰他。
他眺望那道渐行渐远的瘦小背影,说:“我知道。”
而后两人同行至崇和殿,一路无话。
正宴尚无事,一切都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直到皇帝退席,召他去崇华殿。
他深吸一口气,才跟着内侍离席。
明德帝倚在榻上,额上敷着一块冰帕,闭着眼叫他不必行礼。
小内侍搬了矮凳来,他规矩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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