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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为了奶粉,我也许能成为赌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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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为了奶粉,我也许能成为赌圣呢

我和另一个我的意志在此刻达到空前一致。

我要当个医生,把带来不幸和灾厄的邪祟,全部从人体中切除。

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医生也是要恰饭的。

空腹状态下狂奔了几公里,身体的能量消耗已经达到极致。

我熟练地钻进一处废弃的建筑残骸,这里曾是某个工厂的车间,空气中还残留着机油和锈蚀的气味,我在一堆生锈的零件和破烂的帆布间翻找,很快,我从一堆油腻的工业垃圾底下扯出一件破损的黑大袍,布料粗糙得像砂纸。

我三两下撕掉多余的破布,调整成合身的大小,然后绑在身上,顺手拉起一角,盖住脖子上那个惹祸的脑袋。

她被黑布上积年的灰尘呛得一咳,接着便是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呜哇——”嚎啕大哭。

我听到这哭声,那股烦躁再次涌上心头,眉头皱起:“你!真是麻烦东西!”

“哭哭哭,哭什么!”

“不要再哭了!”

我低声骂了一句,但她哭得越来越凶,我没办法,只能握紧铁棍,转身跑向附近的部落。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肺部灼痛,天已昏黑,我才停下脚步,扶着墙大口喘气。

眼前出现一个新的部落,或者说,一个新的垃圾场和民居房。

这部落和我逃出来的地方大同小异,远处,高墙之内是公民区,夜晚也亮如白昼,那是另一个世界,而我们这些荒民,就像环绕着天堂的蛆虫,在四周破败的卫星区挣扎求生。

每个部落都有一个集市,一个地下城入口,那是荒民的经济命脉。

集市里人声鼎沸,与其说是市场,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露天垃圾处理站,用波纹铁皮和塑料布搭建的摊位歪歪扭扭,地上满是泥浆和不明液体的混合物,散发着廉价合成食物和排泄物混杂的恶臭。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麻木和警惕,目光像野狗一样四处扫视。

我压低了兜帽,手始终没离开腰间的铁棍,眼神快速掠过每一个摊位和每一个路过的人,最后走进一家看起来最像样的杂货店。

店里光线昏暗,一个腆着肚子的老板正用一块油腻的抹布擦拭着柜台,他抬眼瞥了我一下,目光在我破旧的袍子和瘦小的身形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买什么?”

“婴儿吃的。”我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人’。

老板手上的动作一停,随即嗤笑出声:“婴儿吃的?奶粉?哈,那是公民老爷们的东西,我这儿可没有。”

我没说话,从怀里掏出那块泛着幽绿光丝的贝石,放在柜台上。

老板的嗤笑声戛然而止,他眯起眼,凑上前仔细端详那块石头,伸出沾着油污的指头搓了搓石头的表面,眼神的轻蔑褪去:“嘿,这成色不错。”

他咂了咂嘴:“运气好的话,能买半罐,不过我这里没货,你得去地下城,小子。”

地下城?

这三个字像一根针,让我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一下。

老板敏锐地捕捉到我的反应,脸上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怎么,新来的?怕了?”

他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靠在柜台上:“给你个建议。”

他伸出三根油腻的手指晃了晃:“去浪民窟找王婆喂奶,一次就二十点,你这块贝石,够她喂上十次了。”

“一次二十……”我低声重复了一遍,心里快速盘算。

二十,可以买五个黑面包,但是只够给她喂一次奶?怎么这么贵。

我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收起贝石,转身就走。

“嘁,连句谢谢都不会说,真没礼貌。”老板对着我的背影啐了一口,“哪儿来的小浪民。”

即便是荒民,也分三六九等。

能跟公民区打上交道的,鄙视做正经生意的;做正经生意的,鄙视有片瓦遮头的;有片瓦遮头的,鄙视没地方住的浪民;而我这种没地方住还带娃的浪民,便是鄙视链的最底端。

我循着流浪荒民不耐烦的指点,一头扎进了浪民窟。

这里比我之前的部落更加破败,除了垃圾的酸腐和排泄物的骚臭,还多了一股挥之不去的、类似烂肉的甜腥味。脚下不是泥浆,而是黏稠的、深色的污秽,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作呕的“噗嗤”声。

所谓的“房屋”就是用捡来的铁皮、塑料布和木板胡乱拼接的棚子,歪歪斜斜,随时会坍塌,将里面的人活埋。

窟里的人眼神更加空洞,也更加警惕,他们像一群被饥饿折磨到极致的野兽,对任何外来者都投以审视和贪婪的目光。

我一路问过去,多数人只是用麻木的眼神扫我一眼,便扭过头去,根本不搭理,只有一个看起来快要饿死的干瘦男人,指了指最深处一个稍微大点的棚子,然后死死盯着我兜里的贝石,伸出枯枝般的手。

我闪开身子,没理他,径直走向那个棚子。

还没靠近,一股浓烈的奶腥味和婴儿的酸臭味就钻进鼻腔,棚子门口挂着一块破烂的布帘,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婴儿哭声,至少有四五个。

我掀开布帘,一个身形佝偻的中年妇人正坐在小凳上,怀里抱着一个,脚边的破筐里还躺着两个,都在哭。

妇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头发稀疏,脸上布着浅淡的皱纹,像一张揉皱的旧报纸,一双小眼睛却透着精明。

她听见动静,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我身上打量,看见我瘦小的身形,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找谁?”

“喂奶。”我压着嗓子,言简意赅。

听到这两个字,王婆的眼睛亮了,脸上的褶子笑成一朵菊:“哦哟,要喂奶啊,行啊,别的窟奶妈一次要三十点,我这儿便宜,二十点就行。”

我沉默着,没有立刻掏出贝石,假装要离开。

她以为我嫌贵,连忙改口,脸上堆着热情的笑:“看你也是个孩子,不容易,十五!十五点,怎么样?我奶水足得很,保证把你家娃娃喂得饱饱的!”

我依旧在犹豫,身上这两块贝石,可是我的全部资产,她这地没法换什么东西,没得‘找零’。

“呜哇——”就在这时,脖子上的她像是感应到什么,又开始嚎哭。

王婆的耳朵尖,立刻听见了,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哎哟,你听,孩子都饿哭了,快拿过来给我吧,怎么闷在袍子里,会憋坏的。”

她大概以为婴儿在我用袍子掩盖的背后。

王婆笑着从凳子上站起来,一边拍着怀里孩子的背,一边朝我走过来。

我下意识想后退,但脚像钉在原地,我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躲开。

在王婆靠近的瞬间,我慢慢拉下了兜帽,带着羞耻、恐惧和一丝渺茫希望的复杂情绪,我将脖子左侧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王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的瞳孔先是困惑地放大,随即急剧收缩,嘴巴无声地张开,脸上的热情和精明在短短一秒内被惊骇和极致的恐惧所取代。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像是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向后跳开,撞翻了身后的凳子。

她本能地抄起墙角的扫帚,像驱赶瘟疫一样对着我乱挥:“走!怪胎!你给我走开!”

“呜哇啊啊——!”

婴儿被王婆狰狞的表情和尖叫声吓到,哭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凄厉。

哭声和王婆的尖叫立刻引来周围的浪民。一个个脑袋从破败的棚子里探出来,好奇地张望。

王婆见人多了,胆气也壮了,她用扫帚指着我,声音凄厉地对所有人大喊:“他是魔物!是怪胎!他会给我们带来灾厄,快把他赶走!”

周围的目光瞬间从好奇变为惊恐和戒备,有人默默退回棚子,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出一把生锈的菜刀,一个男人捡起了地上的半截砖头,死死盯着我。

我看着他们,咬紧了牙,没等他们动手,我迅速拉起兜帽,遮住那个还在啼哭的脑袋,转身挤开人群,再次在这些鄙夷和恐惧的目光中狂奔起来。

“都怪你!”我咬着牙,压抑着掐住脖子上那个肉瘤的冲动,在泥泞中狂奔,低声咒骂。

“都怪你!都怪你!”

“他是灾星,驱逐他!”身后,王婆和那群浪民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像一群追逐腐肉的鬣狗。

又一次,因为这个东西,我被人当成瘟疫追赶。

不久后,前方出现一道泾渭分明的光亮,那是通往地下的入口,入口处站着一个高大笔挺的男人,制服干净得与周围的污秽格格不入。

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尽全力冲到男人身边。

追杀我的浪民们在几米外猛地停下脚步,不敢再上前一步,王婆颤抖的手指着我,声音凄厉:“他是灾厄之子!快!把他赶走!”

男人扫了他们一眼,一副‘你在教我做事’的模样,那群人瞬间噤声。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要进地下城吗。”

我心脏狂跳,我很清楚,如果我说不,就会失去这短暂的庇护,我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入城费,五百金点。”男人冷冷地说。

“五……五百……”我浑身一颤。

五百金点,省着点用,够我活一个月,可现在,仅仅是进一扇门就要五百?

我回头看了眼那群虎视眈眈的浪民,不这五百,我立刻就会被他们当成异端打死。

我别无选择,从怀里掏出仅有的两块贝石,颤抖着递过去,这是我全部的家当,虽然是抢过来的,它们到底值多少钱,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男人接过贝石,随手放在身旁一个方形的仪器上,仪器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屏幕上跳出一行数字:【预估价值565微克负方晶】

565微克负方晶,折合金点565点。(第六纪兑换比例)

“565!”我没忍住,发出短促的惊叹。

那小子偷偷藏了565?

在原部落,我要是敢藏565,能被我‘爸’打死三次。

男人面无表情,在手腕按动几下,一枚更小的石头凭空弹出,他接过石头,微微弯腰递给我:“找你六十五,欢迎光临。”

我下意识接住,低头看着手心里那块其貌不扬的小石头,又抬头看看他,一时竟愣住了。

虽然掉五百,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我确实体会到一种被尊重的感觉。

我转过身,看着那群想打我又不敢动手,想冲上来又没钱进城的浪民,看着他们窘迫又愤怒的模样,一股前所未有的优越感直冲脑门。

这就是钱的感觉吗,也太爽了!

“呜哇——”脖子上尖锐的啼哭声将我拽回现实。

钱的感觉是好,可剩下的六十五点,要怎么在这地下城里活下去?

“大人!”王婆不甘心,指着我沙哑地嘶吼,“您听到了吗?这怪胎的袍子底下,还长着一个婴儿的脑袋!”

“他会带来灾厄的!”

我心里一紧,紧张地看向那个制服男人。

男人甚至没再看我一眼,只是直视着王婆那群人,冷漠地重复道:“你们要进城吗?”

六个字,让空气瞬间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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