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任大人酒量很好喽?”
凌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拍着任德俊的后背问道。
任德俊也喝嗨了,举着酒盅撅起嘴巴,胡须上还沾着菜汁,不服气的嘟囔道:“那…那当然!下官在…在沧州地界,旁的不敢说,酒量可从没服过谁!”
“好~~”凌晨也发了颠似的一巴掌拍在任德俊后背上,端着酒盅跟他碰杯:
“今天你我不论官爵,也不计长幼,只以酒量见高低!看看是你们沧州府的人能喝,还是我们开封府的人能喝!”
“来就来!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公爷就让着你!”
“我也不会因为你年纪大就谦让,喝!”
“喝!”
十几个白瓷酒壶全部见底,歪歪斜斜的倒在桌子上,有的甚至扔在菜盘子里,洁白的壶身上沾满油花菜汤。
王彦章已经靠在椅背上张着嘴巴不省人事了,严文跃倒是还能动,只是一直趴在桌子上,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感觉随时都要吐出来。
凌晨心里真有点打鼓,任德俊感觉随时都要不行了,可每当自己敬酒后,他还能磨磨蹭蹭的撑着喝一点点。
娘的!这老小子不会跟一格电娘娘一样,在这逗我玩呢吧?
趴在桌子上大口呼着酒气的任德俊同样内心忐忑,甚至隐隐还有一丝绝望。以前只听说过殿帅的其他勇猛事迹,也没听说过他这么能喝啊!
跟领导喝酒怎么可能真醉嘛,当然是装醉让领导生出获胜的得意快感,并且还要把握好尺度,尽量让他喝尽兴。
可这都十几壶十里香入喉了,他摇摇晃晃了半天,怎么还没倒?
自己有点陪不住了哇……
“酒呢?老板!没酒了!”
凌晨捂着胸口,强压下胃里的翻涌感,朝着还在舞剑的姑娘们身后的门口大喊,顺手还拍了一把趴在自己旁边的知府大人的脑袋。
别踏马呕了!呕呕呕,呕尼玛呢?
听的老子都有点感觉了。
“咣当~”
外堂舞剑的五位姑娘中,左边最靠后的那个姑娘估计是心理素质不行,也可能是舞了很久手软脚酸。在听到凌晨的大吼后,她被吓的身子微微一颤,手中的剑没挽出来剑花,反而直接脱手掉在了地上。
那姑娘立刻失去了表情管理,又见凌晨醉眼朦胧的看向自己,一时间慌了神,连捡起来继续舞都忘记了。
明月楼的东家亲自端着铜盘,上面摆着五壶酒,费力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见这场面也慌了。
此时,快要不行了的任德俊抬起头来,皱着眉喝道:“滚下去!没用的东西,搅扰郡公雅兴,回头再收拾你!”
五名女子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手足无措的低下头向后一退,凌晨却伸手喊道:“哎哎哎,别走别走,你们不要害怕,任大人喝醉了说胡话呢。那个小姑娘,哎对就是你,把剑捡起来,拿过来我瞅瞅~”
被凌晨指到、出了错的那名剑姬惊慌不已,用求助的眼神看了一眼东家。
东家连忙低下头去上酒了,他哪里敢管呐!需要知府、别驾和团练使三位大人一起同陪的人,那特么身份能低了?
别迁怒到我身上就烧高香了!
那名剑姬见东家不理自己,又看向其他四个姐妹,她们也全都低着头不敢说话。眼前这一幕让她的内心不禁生出绝望之意,嘴角一瘪,朱唇微颤着蹲下去捡剑了。
就在东家将酒壶都摆在凌晨面前的桌面上时,这五名剑姬中一直领舞的那名女子银牙紧咬,纠结一阵后,突然毫无征兆的跪倒在了地上。其他三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跪了下来,让已经绝望的那名剑姬呆立当场,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
“小妹安敢欺上,只因年幼胆小,承不住公爷威压,故而才一时心慌手抖。都是奴婢没有教好,奴婢甘愿代她受过!”
啧~
凌晨无奈的丢下任德俊和明月楼东家,扶着桌子边缘和椅背,头重脚轻的摇晃到外堂来,包括两旁弹奏的那些女子在内,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起来起来,我何时说要罚她了?”凌晨弯下腰握住领舞女子的胳膊,就要把她扶起来,结果没想到身子不听使唤,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草……”
“哎呦!我的天哪!!”
明月楼的东家急的整个人直接拍着手跳了起来,连忙丢下盘子匆匆小跑下来扶凌晨。领舞的女子也面色一惊,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扶住了凌晨的胳膊。
凌晨这才注意到,她们几个的手腕和脚脖子上,都带着伤痕和淤青。
那是因为长期练习和表演形成的职业病。
唉!
在明月楼东家和领舞女子的合力搀扶下,凌晨这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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