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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三品,第十四剑,百官针对,新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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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颔首,进去随意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带人离开苦海镇,往回京之路赶去。

白莲教之乱,结束了。

……

京城。

自新帝登基、阉党覆灭。

这半年多以来,内外战事频发,打得朱由检猝不及防,手忙脚乱。

所幸,他听取江玄和百官的建议,重新启用孙承宗、袁崇焕等人,稳定了辽东局势。

半个月前,西北又传来捷报,在洪承畴和秦良玉的合力围攻下,闯军首领高迎祥、马光裕等人身死,张献忠兵败降明,只剩高迎祥的侄子李自成带着数十名残部逃出生天,躲入山中。

西北剿匪大捷,总算是给这摇摇欲坠的大明江山,打了一剂强心剂,极大地鼓舞了人心。

同时也让朱由检长松了一口气。

如今,就只剩湖广的白莲教,内乱便彻底平定了。

但由于江玄在开封府所查出的赈灾银被贪污,和洛阳福王结党营私,纵容鲁豫各地世家大族侵占军屯田亩、欺压百姓一事,却让得朱由检又升起了无尽怒火。

这段时间,北镇抚司不断有情报从各地陆陆续续传来。

整个鲁豫两省,乃至于全国各地,世家大族侵吞田地、勾结本地官员贪污腐败的情况,屡见不鲜。

所侵占的田亩之多、贪污的数额之广,触目惊心。

这也让朱由检更加暴怒。

各种证据齐全之后,朱由检再也忍不了,直接下令让北镇抚司与三法司一起查办,接连拿下了朝中十几位大臣。

其中甚至包括两位内阁大臣。

赈灾银的贪污案,就是这两个内阁大臣的手笔,之前卢象升等人上奏的折子,也是被他们压下来的。

阉党刚刚覆灭,这些人就敢继续贪墨赈灾银,蒙蔽圣听,这简直是犯了朱由检的大忌,让他不由又想起了曾经被阉党欺压得连王府都不敢迈出一步的日子,简直越想越气,忍无可忍。

在查办结果出来以后,他不顾朝臣的劝阻,直接令北镇抚司出手,杀了个人头滚滚。

此事让得朝堂震动,人人自危。

在得知北镇抚司还在调查各地世家大族侵占军屯田亩和百姓农田一事后,许多官员更是大惊失色。

短短十来天时间,朝中大大小小官员,接连上书劝阻,或死谏、或弹劾,不想再让北镇抚司继续查下去。

显然,朝中这些人,没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

不管是东林党还是其他齐楚浙等党派,哪个不是世家大族出身?

侵吞军田、农田之事,就算他们自己没参与,可他们背后的家族,多多少少都有人私底下干这种事。

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事儿如果真的严查,整个朝堂上下都得经过一番清洗,继而整个大明都会陷入巨大的动荡。

朱由检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那些被侵占的军田、农田,可都是国家的财产,换句话说,也就是他朱由检的财产。

田地被世家大族侵占,就意味着财政税收会变少,也就是自己的收入会变少。

这让他如何甘心?

最终经过商议,朱由检决定不再追究罪责,但所有世家大族侵占的军田、农田,必须全部一一丈量统计,还归地方卫所和百姓手中。

可都已经吞进嘴里的肉,谁会甘心吐出来?

这几日,朱由检一直在与百官扯皮,但一直未曾商量出个结果。

今日亦是如此。

与百官一番争吵过后,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牙齿都要咬碎了。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这皇帝究竟有多难当。

不管做什么事儿,没有百官的同意,几乎是寸步难行。

所幸他还掌控了东厂和锦衣卫,有了自己的眼睛。

否则,朝堂大事,他只怕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个道貌岸然的狗东西,不知道胆子有多大,不知道瞒着他做了多少蝇营狗苟之事!

“皇上,臣还是那句话,如今阉党刚刚覆灭不久,皇上也刚宣布大赦天下,只诛恶首、协从不问。”

“此事牵扯甚广,若皇上执意清查此事,再动刀兵的话,必会引起我大明动荡,国内战火必会再次蔓延,还请皇上三思!”

一名阁臣声泪俱下,极力劝阻,仿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大明考虑。

要不是北镇抚司已经查到,此人背后的家族也侵吞了大量军田的话,朱由检说不定还真信了。

但现在,他只感觉到恶心。

这些个王八羔子!

“还请皇上三思!”

不少大臣同时出声,都想维护自己的利益。

朱由检目光阴冷,看向杨嗣昌等一干中立党官员,问道:“杨爱卿,你们呢?对这事儿有何看法?”

“皇上,臣……臣觉得黄大人所言有理,眼下战乱未定,不应再动刀兵,大肆清查。”

杨嗣昌硬着头皮回答。

他虽然不惧丈量田亩,可这事儿真的太大了,万一引发动荡,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朱由检呼吸急促了几分,咬牙说道:“不论如何,所有世家族群,包括各地藩王,所侵吞的田地必须要还回来,这是朕的底线!”

几名阁臣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内阁首辅韩旷不着痕迹点头,上前说道:“皇上,这些事情,都是阉党持政这些年所遗留下来的隐患,毕竟当时的环境,皇上也清楚。”

“就算要丈量田地,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事儿,臣倒是觉得,此事可以先放一放。”

说的倒是轻松!

阉党都已经亡了,现在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把所有事情推到阉党头上?

朱由检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那韩爱卿有何看法?”

韩旷正色道:“眼下战乱未定,臣觉得,应该先平定白莲教内乱和辽东战事,收回被清军侵占的辽东半岛,待朝政大局稳定之后,再来处理国内之事。”

“臣附议!”

一名大臣走出,肃然说道:“皇上,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西北闯军虽然已经被灭,但白莲教内乱,已持续将近一年。”

“整个鲁豫湖广三地,乃至江南大部分地区,都被白莲教搅得一片混乱、民不聊生。”

“皇上提拔卢象升和朱燮元剿白莲逆贼,但现在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白莲教非但未曾覆灭,反而逃到了湖广地区。”

“臣听闻,湖广各地被白莲军洗劫,十室九空,死伤百姓数十万,烧毁房屋无数。”

“此乃主将无能所致,臣要弹劾督师卢象升和朱燮元,怠职失职!”

朱由检眉头一皱,感觉不妙。

怎么将话题转移到白莲教身上了?

“白莲军突破封锁,逃至湖广一带,此乃事出有因,为江湖中人插手所导致,朕已命锦衣卫前往协助卢象升,对付那些江湖贼寇。”朱由检开口解释。

“皇上,锦衣卫已离京两个多月,但直到现在都未有捷报传来,反而湖广百姓屡屡受白莲逆贼所扰,这又是何缘故?”

那官员肃然道:“这定是锦衣卫渎职所为!”

“臣附议!”

另一人上前附和:“臣要弹劾锦衣卫指挥使江玄,滥用职权,渎职失职,致湖广百姓死伤惨重!”

“不错,皇上命他协助卢象升剿贼,可他却于开封府欺压本地士族乡绅,以势压人,勒索钱财不成,便私自查办抄家,引起民生动荡,臣恳请皇上,将其罢免查办!”又一大臣进谏。

“臣附议!”

“臣也附议!”

片刻间,几乎满朝文武同时附和,各个党派皆有。

恰在此时,韩旷又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皇上,臣还听说,江玄勾结京城地下势力,欺压商贾百姓,与民争利。”

“如今整个京城东西两城的地下势力,纷纷依附其麾下,做其爪牙,只知江玄,而不畏皇上,此乃违法结党营私、豢养私兵、与民争利也!”

“臣要弹劾江玄大逆不道,意图谋反,恳请皇上马上下令,将其罢免查办!”另一官员马上开口,上来就扣上一顶谋反的帽子。

一时间,几乎满朝文武,都开始针对江玄。

朱由检愣神过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终于明白了百官的真实目的。

清查军屯田亩一事,都是因开封府一案引起。

百官见他态度坚决,便将目标转移到了引发此事的江玄身上,想断他臂膀!

但偏偏百官弹劾都每一件事,虽有所夸大,却都有迹可循。

江玄带人离京数月,却仍未有捷报传来;

开封府一事,江玄以向本地乡绅借钱粮救济百姓为由,牵扯出赈灾银被贪污和各地世家侵占军屯田亩一事,接着又擅自抄家灭族,确实也未曾提前通报请示;

至于韩旷所说的勾结京城地下势力一事,他之前也确实有所耳闻,就是江玄被人刺杀那一次,动用了整个京城的地下势力帮忙搜寻刺客,引发不少官员弹劾。

至于什么豢养私兵,他倒是未曾听说。

不过如今韩旷这样一说,他也有些怀疑。

但眼下朝臣显然是为了阻止他清查田亩,才会转移目标针对江玄,他自然是不可能如了众人的愿。

钱,就是他的底线!

“剿贼之事,局势多变,非短期所能为;至于开封府一事,是朕予他先斩后奏之权,事后也及时向朕汇报,经北镇抚司复查,此案并无违权之处;至于韩大学士所言的与民争利,待江玄回京,朕自会宣他入朝,询问清楚。”

朱由检沉声开口,选择维护。

但众人却不让步。

“皇上,眼下已临近冬日,湖广形势岌岌可危,若他迟迟无法剿灭白莲逆贼,朝廷必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赈灾,这个责任谁来负?”

“不错,若他三五年都未曾回来又该如何?”

“臣恳请皇上,立即降旨,将他革职罢免,捉拿回京问审!”

“你们……”朱由检怒不可遏。

乱臣贼子!

都是一群乱臣贼子!

逼朕太甚!

朱由检咬牙切齿,眼中露出愤恨的杀意,甚至动了不顾一切,将这群乱臣贼子全都下狱斩杀的念头。

韩旷看在眼里,却丝毫不惧,心底冷笑,就要继续上前进言。

可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激动的大喊声:

“报~!”

“捷报——”

“永州大捷!”

朱由检精神一振,连忙起身,吩咐道:“王承恩,快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皇上!”王承恩连忙小跑出去。

百官却是脸色微变,不会真这么巧吧?!

“皇上!皇上!”

没一会儿,王承恩拿着一封战报激动的跑进来,高喊道:“永州大捷!大捷!我军攻破永州城!白莲教被灭了!”

百官色变,竟然真是……

朱由检却是大喜,哈哈大笑,挥手道:“念!当着各位大臣的面,念给朕听!”

“是!”

王承恩强忍激动,展开战报,开始宣读:

“七月十三,我军从唐县出关南下,并分两路,分往永州、辰州剿贼。”

“七月二十八,至衡州扎营,遇苗人江湖贼寇五毒童子率众袭营下毒,幸得锦衣卫指挥使江玄提前防备,坐镇中军,成功击退贼寇,化解危机……”

“八月初四,至永州城,发动第一次攻城,因白莲逆贼以邪术炼制毒尸协助守城,攻城未果,且退。”

“八月初七,第二次攻城,杀白莲逆贼过千,攻城未果……”

“八月十二,第三次攻城,锦衣卫指挥使江玄于阵前连射白莲军毒尸数十,一人闯阵,连斩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苗人极乐峒教主五毒童子等多名江湖贼寇,生擒白莲教教主,我军破城,大捷……”

自开封府南下之后,明军所遭遇的一件件战事,事无巨细,一一从王承恩口中念出。

而这每一件事,几乎又都离不开江玄的名字。

提前防备对方袭营、下毒;两军阵前斩将破城、活捉白莲教主和白莲教几个长老坛主……

听上去宛如神话般不可思议。

那可是数万白莲教众,他一个人深入敌阵,斩杀对方大将,还生擒了白莲教主?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好!好啊!”朱由检神情振奋,欣喜难当。

他不懂什么武者不武者、宗师不宗师的代表什么,他只知道,胜了!

白莲教被灭了!

而这一切,江玄都是首功!

这证明他朱由检没看错人!

“现在,诸位爱卿还有何可说的?”朱由检看向百官,眼含讥讽。

众人脸色难看,心中比吃了一只死苍蝇还难受。

这个该死的鹰犬,让他去剿贼,他去查什么赈灾银贪污案,一下扯出这么多事,他们各家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如今全被北镇抚司翻了出来。

他们也是没办法,才想到转移目标,准备先除掉这个碍事的家伙,断了皇上的臂膀,到时候就算真要清查田亩,也能少损失一些。

可偏偏这狗贼现在又立了这么大的功,这还如何继续针对弹劾?

韩旷目光阴沉,道:“皇上,白莲教虽然覆灭,但江玄勾结京城地下势力,豢养私兵,欺压商贾百姓一事,铁证如山,还请皇上彻查!”

“此事朕会让北镇抚司去查,待江玄回来,朕也会让他入朝,给朕和各位爱卿一个交代!”

朱由检眼中浮现一丝不耐。

他之前还觉得这韩旷忠心可用,夹在各党派之间依旧能在内阁稳住跟脚,不曾逾越,显然也是有能力的人。

所以在除掉前任内阁首辅郭闫堂之后,才将其提拔成新的内阁首辅,为自己分忧。

但现在,他只觉得,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大奸似忠,这几日百官联名上奏的事,全都是这家伙在背后推波助澜。

朱由检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挥手压下其余想要上奏的官员,沉声道:“此事到此为止,其他事情,待处理完湖广灾情一事再议!”

“退朝!”

在百官的恭送声中,朱由检带着王承恩离去。

但不出意外,朱由检刚走,百官便纷纷围了上去,低声讨论起来。

“韩大人,看皇上的意思,还是准备彻查这件事,现在可怎么办?”

“是啊,咱们哪家没有侵占的田亩,要是真的全部丈量,这得损失多少?”

“那些个贱民,能让他们做个佃农,给咱们管理田地,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泽了,还想让我把田地还给他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赵大人,慎言。”

“哼!有什么不敢说的?侵占军田农田的,又不是只有我们几家,这满朝上下,乃至整个大明各地,有几家是经得起查的?”

“就是,咱们不占,别人也会占,为什么要便宜那些个势力还不如咱们的人?”

“我就不信他们会乖乖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一旦皇上下令彻查,肯定要引起动乱,老夫可不是舍不得自家的田地,这是为我大明江山考虑!”

“只可惜,这次没能除掉那锦衣卫的鹰犬,此贼当真可恶,他是想颠覆我大明江山的逆贼!”

“此贼虽然可恶,但还是颇有能力的,这次他立下此剿贼大功,回京后皇上肯定会更加器重于他,说不定还会让他去负责丈量田地一事,这可如何是好?”

“韩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

韩旷微微摆手,面色阴沉,道:“此处人多眼杂,不便多言,而且皇上心意已决,现在讨论没什么意义,此事容我考虑再说。”

说罢,韩旷离去。

一群以他为首的官员互相对视,皆是眉头紧皱,叹息不已。

……

入夜。

韩府,烛火通明。

韩旷背着手站在房间中,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材高瘦,两鬓斑白,一张清癯削瘦的脸上,仿佛带着三分病态,七分威严,令人不敢对他有任何小觑。

此人,竟是南城区的地下龙头老大,杜桐轩。

而杜桐轩身边的黑衣男子,则是经常跟在他身旁的黑衣保镖,一张脸枯瘦丑陋,眼窝深深凹陷,但双手却是极为宽大,太阳穴饱满,显然是个功力极深之辈。

“大人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失败了?”杜桐轩开口,对韩旷却无多少敬畏之意,如同平等交流。

韩旷也不在意,沉着脸道:“永州那边战事结束了,他助卢象升平定了白莲教的叛乱,今日战报刚好传回来,导致功亏一篑。”

“而且,皇上显然也看出了我们的目的是翦除江玄,极力护他,我也无能为力。”

杜桐轩摇头一叹:“这样的人物,当真可怕,就好像民间话本中的主角一般,有天命加身,能够屡屡化险为夷,而且一旦得势,便会迅速乘风而起,达到常人所不能及的高度。”

“那现在又当如何?”韩旷开口,十分为难。

杜桐轩略微思忖,眼底寒芒一闪,道:“原本我们的计划,只是令他失势,以免他坏了主子的大事,可现在看来,只能下狠手了。”

“要杀了他?!”韩旷脸色微变。

“只能如此!”

杜桐轩点头:“永州的战事,我也听说了,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他竟已能轻易灭杀宗师,他的武学天赋太可怕了,若任由他继续成长下去,将来必是我等成事的心腹大患!”

韩旷沉思片刻,瞥了眼杜桐轩旁边的黑衣人,道:“那你准备如何做?让你的人动手?”

“我不是他的对手。”那个黑衣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上次见面,我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刀意很可怕,可以杀我!”

“连你都已不是他的对手?!”韩旷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他虽然不懂武功,可这些年,他也见识过这个黑衣人动手,不论对方是什么样的存在,这黑衣人几乎从未失手。

黑衣人平静道:“他能轻易杀了东方不败和白莲教主等人,也能轻易杀我,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那怎么办?”

韩旷眉头紧皱:“难道要上禀王……大人,让大人派人前往?”

“主子那边的人不能动,一动必会暴露。”

杜桐轩摇头,沉吟片刻,眼眸微眯,道:“这事儿,我会处理,杀人,不一定要亲自动手!”

韩旷瞥了他一眼,道:“总之一定不能让他回京,回到京城,你更没有动手的机会。”

“这京城里头,可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我明白。”杜桐轩点头:“上次魏忠贤发起宫变那一晚,我已经见识过了。”

皇宫里头,有股能镇压江湖的力量。

他从来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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