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宴的牙齿很白，齐刷刷的露出两排，傅云霜噗嗤一笑。

眼神斜了斜，沈司程冷哼一声。

不就是一包蜜饯吗？有何稀奇？

这么想着，沈司程就感觉到一颗甜滋滋的东西被人塞到了口中。

正想发怒，沈司程一转头就看到了笑脸盈盈的傅云霜。

“怎么样？好吃吗？”

口中酸甜的滋味逐渐蔓延开来。

沈司程不喜甜，更不喜酸，如今这两种讨厌的味道在他的舌尖穿梭。

“......嗯，还可以。”

但是，只要傅云霜高兴，酸甜又何妨呢？

卓宴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戏园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去，青衣登场。

她穿着简朴，多以青色为主。

从身形不难看出是个女子。

唱功卓越，身形妖娆，让傅云霜沉醉其中。

她现在才明白，原来民国多爱听戏曲，并不是空穴来风。

一曲毕，雷霆般的掌声响起。

傅云霜的身后，有不少西洋面孔，还有留着小胡子的桑国人。

他们操，着不熟练的中文口音，高喊“再来一曲”。

但是梨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是个角儿的，从不演第二场。

许是看在这个青衣是首次在梨园演出，园中便安排了两场，但是两场唱完后，这些人仍旧不满意。

还有甚者居然吹着口哨，极其不尊重。

“抱歉，各位看官，今日梅角儿的场子结束了，有想听的，明日再来。”

戏园案目走出解释道。

接下来还有几个角儿的演出，但是没想到却被身后的几个西洋人毁了。

他们似乎喝了一些酒，脸颊微红，眼神略显迷离。

起身的时候还摇摇晃晃。

一个金黄发色的男人手中端着一个酒杯，口里满是污言秽语：“老子们花钱了，就要听得尽兴，你一个戏子罢了，装什么清高？”

说着，他走到台前。

伸手就要去拉青衣的衣袖。

青衣向后小退一步，避开了金发男人的手。

见手中落空，男人立刻骂骂咧咧：“苏卡！”

傅云霜皱眉，她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眼见男人一只脚已经跨上了台子，戏院案目忙上前阻止，却被男人一把推开。

傅云霜手中紧紧握着茶杯，随后她将茶杯倒满滚烫的茶水，起身一个健步跨到了男人身侧。

“霜儿！”

沈司程想要阻止，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只见傅云霜在男人肩膀上拍了拍。

男人回头，迎接他的是一杯热茶。

顿时，他被烫的惊呼。

“苏卡苏卡！你TM是谁？！”

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男人原本白皙的脸此时已经被烫红一大片。

他怒目圆睁，看着手拿茶杯的傅云霜。

“呦，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这是我刚刚倒来准备喝的茶水了。”

“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傅云霜莞尔一笑：“先生怕是喝多了，这杯茶，就当是给先生醒醒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