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他现在该怎么出去？

闭上眼睛？

林歌安详的双手合十。

世界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下来。

无声的压抑和沉默几乎要将空气凝固，每次呼吸都需要用尽全力。

咒灵已经消失，商店街原本凭空出现的分岔路也随之消散，不安的阴影却重重笼罩在所有人心头。

虎杖悠仁咽了口唾沫，心惊胆战的看着林歌身上跟坏掉的led灯一样来回闪动的黑色纹身。

表情……也很狰狞，一会儿拿手掐自己脖子一会儿发疯似的大笑又大叫，倒是很有素质，只伤害自己不伤害他人。

要不是五条老师在林歌做出奇怪动作时的第一时间控制住他的双手，说不定他都能活生生把自己掐死。

已知，这种纹身只有宿傩上身时才会出现。

那……

就代表刚才那只咒灵的身体里有……宿傩的手指。

而他们现在，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想起上午时林歌还开玩笑说要吃，虎杖悠仁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宿傩。」

他的心里偷偷叫了一声。

无人回答。

“惠，悠仁，你们先走。”

指尖微颤，抓着林歌的手，五条悟沉声道。

他本以为自己永远都能在天平中选出正确的答案。

六眼也在忠诚的告诉他现在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面前之人的气息和咒力反应印证着他已经在逐渐变成宿傩的傀儡。

而他却抱着可笑的期望和希翼。

万一呢？

可……仅仅是想象宿傩会顶着他可爱的小狗的脸发出声音，他就完全抑制不住心中的杀意和痛苦。

五条悟背对着两名学生，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依稀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愤怒。

声音也格外冷，像是冬日雪地里化不开的冰。

虎杖悠仁试图争取：“哎？可是……！”

衣角却在这时被人从后面拉了拉，虎杖悠仁转头看去，见是伏黑惠对他摇了摇头。

肩膀缓缓耷拉下来，虎杖悠仁瞬间反应过来什么。

林和他不一样。

不是宿傩的容器。

如……如果林变成宿傩的傀儡，那老师他……

“……好。”

虎杖悠仁握紧拳头。

伏黑惠拉着他往外走，连着走了几步，想了想，还是回过头，小声道：

“五条老师，我们……在外面等你。”

“……”

第一次，他没能得到回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