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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提笔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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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槿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大夫叹了口气,只得搀扶着百里槿坐到书案前。

替他展纸研磨,恭敬地递到百里槿面前。

百里槿接过笔,手指无力,险些拿不稳笔。

他闭上眼,努力稳住心神。

笔尖触及纸面的那一刻,他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云舒然的面容在脑海中浮现,那双明亮的眼眸正注视着他。

“舒儿…”

他轻声呢喃,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痕迹。

昏沉睡梦中,他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

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落了泪。

在临安王府的丹青被利落撕扯成两半,伶仃瘦弱的身影背对着他,一步一步,没有回头,渐渐消失在他眼中。

他想留住她,可当对上那双倔强的、被泪水打湿的眼眸时,他的腿就像是陷进了敌军的深坑,走不出一步。

心中千言万语被什么东西堵着,只能干巴巴地挤出几句对不起。

她是果决的人啊。

怎会为了卑劣隐瞒真相的他停留?

落到现实。

若舒儿知道了他就是当年的那个人,会有什么反应?

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他明明知道,却沉溺于温柔甜蜜,隐瞒了。

如果他是舒儿,也会怪他的。

笔尖顿住,一滴墨在纸上晕开,再无力书写。

这件事还是要当面才说的清楚,下一次见面,他就向她坦白。

不论是怎么后果,他都该受着。

百里槿搁下笔,轻轻叹了口气。

他望向窗外,夜色已深,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

“王爷,您该休息了。”季白轻声提醒道。

百里槿摇摇头,正欲开口,寒舟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王爷!”寒舟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城外集市上的人都不见了!哨兵说看见东泽队伍集结,分两拨向西边和南边走。”

百里槿眸光一凛,看来东泽人游说成功了。

越国、奢国要与东泽联合,几方力量聚成拳头,想要一拳把大启打散。

他沉吟片刻:“立即传信比邻州府,告知他们东泽军队动向。”

季白领命而去。

百里槿提笔蘸墨,在纸上快速书写起来。

字迹虽然有些浮,却依旧锋芒毕露。

“这密信,你亲自送回京城。”百里槿将写好的信交给寒舟,“务必在三日内送到父皇手中。”

寒舟接过信,郑重地点头:“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

百里槿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

东泽军队突然调动,他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西边是通往京城的要道,南边则是云舒然所在的泉州…

泉州城内火光冲天。

滚滚浓烟遮蔽了星空,将整座城池笼罩在一片恐怖的赤红之中。

街道上人声鼎沸,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惊慌失措的百姓四处奔逃。

云舒然站在府邸高处,俯瞰着这幅炼狱般的景象。

她身着一袭墨色长裙,抽动的眼角,仿佛能穿透烟雾看清事情的本质。

云舒然转身快步下楼,刚到府门口,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骑士飞驰而来,在府前勒马停住。

“云小姐!”骑士跳下马,神色慌张,“不好了,您的盐仓…盐仓起火了!”

“小姐,怎么办?”槐序焦急地问,声音里带着颤抖。

“那帮人为了烧岚英的仓库,竟然连着周边的住宅也点了!”

“简直丧心病狂!”

云舒然瞳孔骤缩:“槐序,你留在家中看着,我去看看。”

“是,小姐。”槐序应声,眸中担忧未曾减。

云舒然立即翻身上马,“带路!”

马蹄声在火光中疾驰,云舒然的心跳随着颠簸越来越快。

当她赶到盐仓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如坠冰窟。

熊熊烈火吞噬着木梁,整个仓库已成一片火海。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夹杂着盐的咸腥。

云舒然站在火光前,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浪,满眼都是恨。

她怒极反笑:“呵呵,徐大人是打量着我有盐引交不出盐就会死在泉州?”

“用一场大火让我的心血都化为灰烬是吗?!”

众人听见她这话都不敢吱声,大小姐这是真生气了。

云舒然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的眼眸是熊熊大火也化不开的万年冰晶,声音低沉危险:“把罗观给我提上来。”

随行的下人们被她的气势震慑,纷纷低头应是。

几个壮汉迅速离开,不一会儿就拖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回来。

罗观被人押上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跪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小姐饶命啊!我真的没有再出卖您,是那些人自己找上门来的啊!”

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不停地求饶。

“小人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再出卖您啊,小姐明察,小人冤枉啊!”

云舒然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罗观感受到她冰冷的目光,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

“小姐,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罗观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云舒然冰冷的声音打断。

“杀了。”

两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如同死神的宣判。

几个壮汉立即上前,不由分说地拖起罗观。

罗观疯狂挣扎,嘶声力竭地哀求,但无人理会。

一道寒光闪过,罗观的声音戛然而止。

鲜血溅落在地,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

云舒然站在火光前,眼中倒映着跳动的火焰。

她的脸庞被映照得忽明忽暗,眼角那颗红痣在火光下显得愈发鲜红。

她紧抿着唇,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岚英上前一步,神色愤怒地禀报:“小姐,这个人就是放火的罪魁祸首。”

只见他蓬头垢面,衣衫破烂,浑身上下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

“说吧,是谁指使你纵火的?”云舒然冷声问道。

那人跪在地上,面对着杀神一般的众人,却是笑了。

“我没有纵火,你有什么证据说就是老子纵火!”

“快把我放了!不然,我要到衙门去,告你滥用私刑!”

云舒然眉头微皱,徐文良的人还是有几分嘴硬的。她缓步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说你没有纵火,那你身上的焦糊味是从何而来?”云舒然冷声问道。

那人眼神闪烁,支吾道:“我…我刚才路过火场,被烟熏到了。”

云舒然冷笑一声:“是吗?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是来看热闹的!”那人梗着脖子说。

岚英忍不住上前一步,怒喝道:“放屁!我亲眼看见你往仓库里泼油!”

那人脸色一变,随即又强作镇定:“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啊!”

话音未落,岚英一脚踢在他的腿上。那人痛呼一声,跌倒在地。

云舒然抬手制止了岚英,继续问道:“最后问你一次,是谁指使你纵火的?”

那人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云舒然叹了口气,转身欲走:“既然如此,那就把他处置了吧。”

听到这话,那人看了看旁边的尸体,吓破了胆。

这娘们真敢杀人啊!

他犹豫片刻,终于开口:“等等!我…我说!是…”

话没说完,那人眼睛忽然瞪大,像是见了鬼又像是看见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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