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生气时，她眼角却仿佛含着明媚笑容，那般鲜活又生动。

而后是她坐在沙发上，偏过脸不看他，他掰过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泛红的眼角，像胭脂一点点晕染开来。

可怜又惹人怜惜。

一根烟很快抽完，叶帧又点了第二根。

在窗前伫立良久。

女人真是个神奇的物种。

她可以有意无意撩你，你要敢把便宜占回来……好了，那就是捅了马蜂窝的结果。

梁叔还问他，“叶帧，你是怎么惹诺诺生气了？你一个大男人，要学会主动认错。女孩子是用来哄的啊！”

哄她？谁先招惹谁的啊！妈的。

叶帧一想到这个，瞬间头都大了，他用力掐灭烟头，伸手去拉窗帘。

这才发现浓浓的夜幕下，阴云密布，没有一丝星光。

又会是个雨夜。

他拉窗帘的动作微滞，而后迅速拉上，躺下的时候，只留了一盏床头灯。

……

雨滴落在玻璃窗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女人披头散发，掐着他脖子，什么也不说。

她双眼充满了怨毒，瞪着他，把所有恨意都用在了一双手上……

他呼吸不上来，又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恐慌。

只能用一种哀求的哭音喊，“妈妈……妈妈……”

忽然，狰狞的女人脸变成了另一张。

女孩儿委屈又可怜的红着眼，盯着他看，却咬紧唇一句话不说。

那张仿佛永远扬着明媚笑容的脸，此刻没有一丝开心，只剩下无言的气愤。

他抬起手来，指尖一点点伸过去，触及她眼尾处的红，轻轻摩挲……

她仍委屈又可怜的瞪着他。

他忽然笑了笑，手臂一伸捞过她纤细的腰，唇贴在她发红的眼角，轻柔的碰了碰，轻声道：“乖，别哭了。”

手掌下的腰肢纤细，皮肤弹.性十足，他没忍住，用力掐下去……

床头灯发出微光。

叶帧猛地睁眼，坐起，一掀被子，盯着床单嗤地一声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妈的！”

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起身下床，进了浴室，冷水冲在肩头时……

“嘶！”

叶帧侧过脸一看，那整齐的八个牙印，就像有人在咧着嘴，朝他无辜又茫然的笑。

他脸瞬间就黑了，伸手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直到冷水将那齐整的牙印冲得麻木，才裹了浴巾出去。

他把床单被套扒了，团巴团巴扔在了收衣物的筐里，关灯，上床，睡觉。

……

周一上午，练习结束。

托雅从门外进来，看来许诺诺在拉伸，跑过去，勾住他脖子，“诺诺！快快快，食堂中午有鸡腿，咱们早点过去。”

许诺诺差点儿被她带倒，握住把杆才稳住身体，她笑了一下，说：“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找你。”

托雅松开她脖子，打量她，担忧地问：“你脸色不好哎，感冒了吗？”

“没有，就是现在还不饿。你先过去，不然一会儿你鸡腿没了。”

许诺诺仍在继续拉腿，身子从腰腹处折下去，脸贴在小腿处，长发覆住半张脸。

托雅直觉她今天不太对，瞬间觉得鸡腿也没那么香了，她趴在把杆上，伸手将她头发拂开，“诺诺，你有心事啊？”

许诺诺怔了怔，摇头的动作变成了点头。

托雅双眼一下子冒出光来，“是什么事？能让你心事重重，午饭都不想吃。”

许诺诺扭头，扫了眼教室，已经只剩下她和托雅。

她想了想，摇头，“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和大冰山的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托雅瞪眼，把她腿给她拿下来，勾住她脖子，两人靠墙坐下，“不行，今天你要不把这事说清楚，我就陪你挨饿了！”

许诺诺一看她好奇心已经这么重，沉默了几秒，而后把最近发生的事都给托雅说了。

托雅越听眼睑瞪越大，听到最后……听说她被大冰山占便宜时，一个没忍住，趴她肩头哈哈哈地笑抽了。

许诺诺被她笑懵，翻了个白眼，双手掐住她脸，“你到底在笑什么！”

教室门口有人走过。

托雅还在笑，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双眼发亮盯着许诺诺，“我一直就说，你不喜欢男生。你不承认，现在呢？原来你喜欢成熟的大叔啊！”

许诺诺脸黑了几分，用力扯她脸皮，“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托雅拽下她的手来，忽然就认真看着她，“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还要继续假装他女朋友吗？”

“……”

许诺诺张口，一时回答不上来。

叶老先生对她很好，她当初在医院里，找上叶帧，信誓旦旦分析，她做他女朋友种种好处……

为的不就是，叶老先生在剩下的时间里，可以安详晚年吗？

这才多久，她就要食言而肥？

可是，叶帧在马场、在家里那样对她，让她心底深处，生出从未有过的恐慌来。

“看吧，诺诺你喜欢他！”

“你别胡说！我拿他当长辈！”

“放屁！你总想安慰他，就是说明你心疼他。你喜欢他还不承认！那那么多男生，你想过安慰谁吗？”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一样的，是男人和女人的表现。男人喜欢女人就总想睡她，女人有喜欢的男人，只想和他牵手散步看电影，接个……吻。”

托雅忽然觉得，许诺诺看她的眼神，古怪至极，让她头皮发麻，“诺诺，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许诺诺慢吞吞地说：“你和你男友，睡了。”

“……”

托雅没否认，起身，拽着许诺诺，“听你说这些事，还给你分析，浪费了我太多脑细胞。你请我去外面吃！”

许诺诺直摇头，骂道：你都给我乱分析的什么？

两人跑去了学校后巷，找了家日本料理解决午餐。

饭吃一半。

托雅忽然又想起来，刚刚她说的另一件事，“这么说，你给秋老师相亲搅局了？”

许诺诺的胃口瞬间又不好了，苦笑了下，“我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不是秋明月记恨她，姚思思还会被怂恿，会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