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舞蹈艺术概论课，讲台下，好多人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

时间到，下课。

教授十分无力的指了一圈下面学生们，摇头，转身走了。

乌兰老师走到门外，喊了声，“许诺诺，你来一下。”

许诺诺掐醒流了口水的托雅，匆匆收拾东西，出了教室，“乌兰老师。”

乌兰老师对她笑笑，看她左手臂，“手臂怎么样？”

“没事了！”许诺诺为证明自己超强恢复力，抬起手臂做了几个姿势。

“这几天练习，还是别太拼了。”

“谢谢老师关心，我会注意的。”

“演出排练快到了。不然，时间上也不会这么赶，你自己注意休息。”

“老师，我知道。”

“正常发挥就好，别有太大压力。这次的比赛，以你一直以来的表现，难度不大。”

“老师，我明白。”

乌兰老师也就没再多说其他，离开。

教室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看到乌兰老师找许诺诺，脸上什么神情都有。

托雅迷糊糊的，出来勾住许诺诺的肩头，问她，“一会儿吃什么？乌恩奇和咱们一起吗？”

这两天，乌恩奇都陪许诺诺练习到很晚，下课也总跑过来和她们一起玩。

食堂里气氛就有点儿，又不太一样了。

许诺诺从仔裤口袋，摸了手机出来，看了眼，“乌恩奇说他有事，让咱们自己先吃。”

“那还等什么，走吧！”

两人回了趟宿舍，进门时，遇到正要出门的姚思思。

托雅大大翻了个白眼，肩头用力撞过去，进门。

许诺诺侧了下身，让了脸色难看的姚思思，等她走了，她才进门，关门。

托雅气性足，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那天遭的罪，还有许诺诺为接她受伤……

“诺诺，咱们找老师，换宿舍吧？”

许诺诺眸光闪了闪，笑着说：“不急，再等等。”

托雅不解地看她，“等毕业？还有一年多呢！你能忍，我可忍不了她！你不去，我一会儿吃完饭，自己去啊！”

许诺诺把热水杯递在她手里，拉了她起来，“走吧，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解决的，是午饭。”

托雅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主意，一路上追问，许诺诺也没告诉她。

神秘兮兮卖足了关子。

食堂里。

事件发酵度随着时间下滑，已经很少有人，再揪着许诺诺指指点点。

托雅帮忙给乌恩奇打好饭，先和许诺诺找了中间位置坐。

两人面朝门口，这样乌恩奇进来的话，可以第一时间看到。

乌恩奇过了一会儿，进门，四下一扫，仗着身高优势先看到她们，几步过去，坐在许诺诺对面。

托雅嘴里，啃一半的鸡腿……因为太惊讶掉在桌上。她瞠目结舌，指着乌恩奇国宝眼，再看许诺诺。

许诺诺皱了皱眉，直接问：“你和人打架去了？”

乌恩奇左眼青了，鼻梁蹭破了点儿皮。

闻言，他挺自豪的咧出一口大白牙，“嗯呢！但是我赢了！”

托雅“噗”地喷了口水，肚子都要笑抽，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赢得好！”

许诺诺想了想，觉得做朋友才几天，人与人之间的界限……

她没有追问，只是把餐盘给他推过去，善意提醒：“男生打架，在学校影响也不好。你别给老师和自己惹麻烦。”

其实有时候，武力并不能解决问题。

但这话，她有点儿没底气，就咽下去了。

就拿她现在和姚思思来说……武力解决，就以失败告终。

乌恩奇倒是满不在乎，已经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食物，胡乱点头，“嗯嗯嗯。”

许诺诺顺着他埋头吃饭的动作，这才看到他眉骨那里，也有条伤口，有血丝浸出来。

她从自己包里取了纸巾，朝他递过去。

乌恩奇茫茫然的看着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托雅在旁边撞她肩，挤眉弄眼的，“你帮忙擦擦呀！”

许诺诺笑了笑，把纸巾放在乌恩奇手臂边，指了指他眉，“出血了，你擦一下。”

托雅一脸没戏看的失望，接着啃她捡起的鸡腿。

乌恩奇楞了几秒，含糊不清的说了声，“噢！谢谢。”那语气间还是掩藏不住，有几分失意在里面。

许诺诺只当什么也没看出，安静吃完剩下的菜，起身，“你们接着吃，我先出去一趟。”

“不等我啊？”托雅从餐盘抬起头，问她。

许诺诺已经去清理餐盘，放进了水池，冲她挥了下手，出了食堂。

托雅扭头，恨铁不成钢的敲了记桌子，瞪向对面，满口叽里咕噜蒙语跑出来：“笨死你算了！你都不能装一下，苦肉计懂不懂？给你说的，你是一句没记住对不对？”

乌恩奇咧了下嘴，“许诺不喜欢我。所以不管我做什么，她都只拿我，当和你一样的朋友。”

“哎！你个大木头啊！……”

周围几桌目光投过来，托雅忍住没继续训人，艺术学院里大半的蒙族……她语速再快，还是会被别人听到，拿出去到处八卦。

最后会传成什么样，鬼才知道。

因为是周末，下午四点以后没课。

许诺诺从宿舍里收拾好东西，回头看到桌上洗干净的保温桶。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来……周二那天晚上，到现在，她好几天没有接过叶帧电话。

不过，这想法只一闪，她就又去收拾其他。

托雅进门，从她身后扑上来，勾着她脖子，问：“明天去马场？乌恩奇说他也要去。”

许诺诺一怔，笑着摇头，“明天我有别的事，你们去吧！好好玩。”

“……”

托雅松开了她，坐在床上，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她。

许诺诺仔细确认了一遍，衣服什么的都差不多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吗？”

托雅挤了个笑出来，靠在梯架上，“诺诺，你真不喜欢乌恩奇吗？”

许诺诺看着她一脸失落，扑哧笑出声来，坐在她对面椅子上，“我拿他当朋友。”

“诺诺，我一直觉得你……”托雅很纠结，在努力组织语言，“秦子宸厌女症，你是讨厌男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