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看得到它的人类嘛。

它又不是没遇到过。

今天不就遇到了一个吗？

唔。

准确的说，加上眼前这个，今天是遇到了两个。

……

罴九的蹄子挠了挠地。

在它不知道累积了多久的记忆里，它遇到的看得到它的人类中，孩子比较多。

大人少些。

……

孩子也有趣些。

虽然它不明白，有趣的孩子是怎么长成无趣的大人的……

明明小时候还挺好玩的。

长大了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还看不到它了。

……

难得遇到一个大人看到了它，罴九后知后觉的有些新奇起来。

身子都挺直了。

不过几秒后，它又懒散了下来。

大人无趣。

这是它对人类大人留有的印象。

小孩会跟它一起玩。

会有各种有趣的反应与表情。

大人只会装作看不到它。

胆小得要命。

或者走向另一个极端……

胆大包天的、不自量力的……做些讨厌的、让它不愉快的事情。

……

这个人类没有装作看不到它。

罴九心里一顿。

而是主动过来跟它打招呼。

是想要做什么吗？

做什么？

罴九的身体紧绷了些许。

……

这个人类目前表现出来的对它的态度……

很少见。

没有害怕。

没有厌恶。

没有强装的镇定。

也没有莫名的激动与兴奋。

没有贪婪与欲望。

很……平淡。

平淡的几乎让罴九怀疑自己妖怪的身份了。

……

这也让罴九虽然下意识的摆出了防备的姿态，又无意识的没有让自己太过的警惕。

……

萧骁在边上的一个小树墩上坐下。

他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

眼里泛起熠熠的碎金。

……

“你知道这里有只白色的小鹿在哪里吗？”

萧骁微微偏头。

……

罴九愣住了。

它眨了眨眼睛。

什么？

这个人类在问什么？

白色的小鹿？

这个人类找它的目的竟然不是为了它……

罴九觉得有些荒谬。

而是为了那只白色的小鹿？！

……

“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萧骁微笑。

之前孩子说他追罴九的过程中看到了白色的小鹿……

所以有一定概率……

罴九是知道白色的小鹿在哪里的……

当然。

也有可能一切只是巧合。

罴九并不知道白色的小鹿在哪里。

……

不过……

只是问一问的话……

并不费多少的功夫。

尤其又刚好遇见了这位特别的可能知情的“朋友”。

那就不要浪费了。

……

它？

罴九抬起下巴。

它当然知道那只白色的小鹿在哪里？

不如说，白色的小鹿没有被太多的人发现……

其中有它绝对的功劳。

是它教会了白色的小鹿如何躲避人类……

……

“在哪里？”

萧骁得到了他最希望得到的回答。

他弯起嘴角。

这只妖怪果然知道白色的小鹿在哪里。

他的感觉是对的。

……

罴九刚要张开的嘴巴闭上。

然后又张开了嘴。

它发现这个人类真是好理所当然。

它凭什么告诉这个人类白色的小鹿在哪里？

凭什么…….啊？

……

萧骁笑了笑。

他从口袋里拿出三颗糖。

他摊开手掌心。

漂亮的玻璃糖纸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