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尚没有回答。

和老丈人相处，有些话不能多说，不能邀功。

只要老丈人知道就行，要不一大早陆永尚就用木头上的灰照着脸上蹭了蹭。

“好小子，钱果然不是随便赚的，这一宿一宿的抗，我在内蒙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

两人已经熟悉，陆永尚也没有避讳对老丈人之前经历的询问。

等狗蛋起床，领着狗子们在附近溜达。

张开山也讲起了内蒙的经历。

其实内蒙当时的生活并没有大家传的那么惨。

除了起初的第一个月因为大部分的人涌入，才住了一段时间的牛棚。

后来大部分的人，包括成分有问题的张开山一行人，都被分配到了老乡的家里。

那边的情况和东北不一样，大部分都是以放牧为生。

一年四季分布在不同的放牧区，这是最不方便的地方。

因为张开山每三天都要跟看护人报告工作情况和心得。

从放牧区到市区来回往返是最遭罪的时候。

特别是冬季，有的时候刮起白毛风，一刮就是半个月。

时间短一点，看护人还能理解。

但报告的时间间隔一长，看护人就会有其他的想法。

不少张开山的同伴这个时候都会抱团去市区。

有不少人都是在这个时候被冻死在那边的。

张开山喝着松针茶，说的十分轻松。

不过陆永尚在他的眉宇之间，还是看到了一丝丝的痛苦。

只是经历之后，说出来才显得格外轻松。

“所以，我看到灵灵现在的生活才格外的感激你呀！”

张开山说到这，狠狠的拍了一下陆永尚的肩膀。

“一开始我听的灵灵嫁人了，还不愿意回来，我以为是受到了当地人的压迫呢。”

“我之前的几个老战友，他们的孩子就是这样，不是我妄自菲薄，城里下乡的孩子就是比村子里的孩子长得秀气点，

所以，不少老战友的女儿，都在村子里被欺负了，有的嫁给本地人，

有的甚至都不知道跑去哪里，所有的大队回复的都一样，因为忍受不了劳累，在村子里逃跑了。

可是。。。。谁能猜不到是怎么回事呢？

只是没想到灵灵和文心能遇到你家这么好的人。”

“爸，这话让你说的，那是我媳妇，对她们，咳咳，对她好不是应该的么。”陆永尚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也明白老丈人的担心。

像卢玲灵这般成分有问题的知青，能够像她一样守身如玉的实在是太少了。

大多都经不起时间的磨砺还有所有人的针对。

跳河的跳河，随波逐流的也就成了大队干部的玩物。

这都是普遍的现象。

特别是从今年开始，知青返城的政策正式启动。

如果想要顺利的回到老家，最后大队队长的那一关可不好过。

不管是介绍信还是返城名单的签订，如果不付出点什么。

肯定是不能顺利的。

“大哥，叔，你们说啥呢？你看我弄到啥了！”

“黑子刚刚在那边开哐了，让我给拉住了！我估计那边有猎物！！咱这运气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