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卿便倾身向她靠近，全然不顾遮掩身上的春光。

当鹤卿回过?神，月泽已经捧住她的脸颊，与她一起吮吸着口中猩甜，仿佛品尝甘露般，将每一缕血丝舔舐殆尽。

“既食吾血，便将身心皆为我虏。”

第082章 殿主的命令

月泽从床上下来, 整理好衣服，坐到床边，她?轻轻拭去?鹤卿脖子上的汗水, 又将丝质薄翕提上来一些, 盖住她?的肩膀。

她?的指尖隔着薄翕轻抚鹤卿的锁骨，而?后是脸颊和耳垂, 睡梦中?的人感觉到了她?的动作?, 微微动了动, 然后翻了个身，肩后的白发因此露了出来, 待月泽撩开?那些碎发，才发现?藏在肩后的牙印尚未褪去?。

明明是来帮她?疗伤的, 反倒做了这种事情。

看着鹤卿几?乎被她?吸肿的下唇, 月泽羞愧难当, 不敢多留便推门出去?。

满墙的青藤此时已经渐渐变黄，落叶分散在墙角, 忠心的侍女依旧在门外等待, “请殿主吩咐。”

月泽的双目凝神, 目光似乎穿过了那面爬满藤蔓的墙壁, 透过药庐的院墙和丛生草木, 看到了无边的深邃之境。

在那里，血色的沙正在陷落，鲜红的泉水在坑洼中?涌动, 被浸透的冰魄渐渐融化，黑色的荆棘将她?捆缚, 欲念因长久以来的扼制日渐膨胀。

不知不觉间，月泽的双目泛起猩红, 在鱼乙靠近时忽地?捉住了她?的衣领。

蒙面的侍女一怔，仰着头默默承受，开?口道：“殿主，您该闭关?了，再拖下去?您会承受不住的。”

月泽没?有理会，反问道：“鱼乙，你怨恨过吗？作?为你自己，或是作?为曾经的鱼氏。”

“没?有。”

“可我将你族鲛珠尽数掠夺，困于地?宫，又强迫你为我提供灵力和修为，乃至三百年来依旧未能褪去?鲛身。你难道不怨恨吗？”

月泽的声音渐渐颤抖，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重，她?将鱼乙逼退至墙角。

水色丝网覆在蒙面侍女身后的墙上，不断鼓起一个个水泡，它们拉扯着组成墙壁的石砖，并将砖块渐渐剥离。

“不反抗？”

墙上的水形消失了，鱼乙宝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月泽，面容宁静，“您对我和我的妻子恩重如山，又为鱼氏鲛珠寻得安生之地?，鱼乙侍奉至今，从未怨恨。”

月泽松开?了手，对方的眼?睛让她?的心绪恢复了平静，“刚才……”

鱼乙的眼?里带着笑?意，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事，问道：“殿主需要我为您净化内丹吗？”

“先不用?，我需要你的精力助我炼制蛇蛊。”

“可靠近您时，我能感受到那份狂躁，您最近的举止有些冲动，闭关?已经不能再拖了。”

“我也想?休息，可诸事缠身，我做不到。让肖若再想?办法推迟，不管是什么毒药我都能接受。”

鱼乙还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离尧山此时的境况，身为一殿之主的月泽绝对不可能安心调养。火种是熄灭了，但整个离门即将面对的却才刚刚开?始。

月泽问：“对了，库房那边有什么说法？”

侍女回答道：“问过值守了，妖丹送到他们那里时都未见异常，装在锦盒里，小?凡还看过一眼?。”

“同行弟子呢？”

“乾坤殿三人并未同行至库房，只有许诗和鹤卿一起，直到前往日烬台前分开?。”

“把赵果找来，我有话问他。”

“是，殿主。”

水状丝网再度覆盖在了院墙之上，鱼乙走到那面波光粼粼的墙壁前，踮起脚尖将那几?块突出的砖块摁了进去?，面巾下的耳朵似乎闪烁着鳞光。

她?双手合十，下一秒，她?的身体倏地?穿过了墙面，消失在了月泽眼?前。

沧水殿主向鹤倾的屋里看了一眼?，她?似乎还在睡着，便恋恋不舍地?沿着走道返回，行至当归馆，肖若正从庚橘从前的房间里出来，与门口的小?玉交谈了几?句。

看着从门缝中?透出的绿光，月泽才意识到这间屋子现?在已经变成了灵域室，里面有庚橘画了整整半年的符法，最初见到肖若时的事也浮现?在她?的脑中?。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喃喃自语着。

肖若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眼?前，欠身作?揖，“殿主，请稍留一下，我为您配药。”

*

日烬台事件后的第三天，鹤卿从循环往复的噩梦中?惊醒，刚才她?又梦见了奇怪的画面，这几?天以来每夜如此。

那是诡秘山谷中?流动的黑色河川，她?站在岸边，河水动了起来，泛着漆色的光似乎要将她?吞没?，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口中?塞满了珠玉，手臂亦被藤蔓捆缚。

挣扎间，她?踢到了什么，低头看去?，脚边正有一枚圆镜，它如月光般皎洁无瑕，破开?冥暗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