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和振丰听完,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们从未见过陈阳如此冷酷的一面,这种复仇的手段简直比任何酷刑都要残忍。
“阳哥,”振丰小心翼翼地问道,“万一他坚持不住,放弃了怎么办?”
陈阳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不会的。”
“作为父亲,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去而无动于衷。这就是我最有把握的地方。”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而且,我会让他看到希望,永远不会让他彻底绝望。就像钓鱼一样,线要松紧有度,既不能让鱼跑了,也不能让鱼死了。”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窗外,此起彼伏的小贩叫卖声穿透薄薄的窗纸,卖糖葫芦的,卖烤红薯的,还有推着自行车慢悠悠经过的叮叮当当的车铃声,与屋内沉重的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刀疤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喉结上下滚动,“哥,这办法好!”
刀疤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压抑的兴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让这小鬼子,好好尝尝啥叫绝望!比一刀给他个痛快还带劲儿!”
一旁的振丰却紧锁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上的一个茶杯盖,半天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陈老板,可这样……咱们不还在帮他延续他闺女的命吗?要是咱们不接他的抵押,那小丫头片子不是死得更快?”
陈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来,踱步到振丰身旁。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振丰的肩膀,力道不重,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
“死亡对患者本人是解脱,对家属才是折磨。”陈阳的声音低缓,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振丰心头,“我要的是中桥,日复一日地看着他闺女一点点枯萎的过程,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攒下的家底儿,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的古董清单,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名字,“而且,这些物件……”
“本就是我们中国的!”
刀疤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双眼瞪得滚圆,声音里充满了愤懑和激昂,“对,先把东西要回来再说,不行后面觉得不解恨,咱们就不给他抵押了呗!”
陈阳收回落在清单上的视线,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没错!”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冰冷的决断,“这些古董,他们想带回去?做梦!我不但要让他把这些东西吐出来,还得让他从他们樱花国,乖乖地给我送回来!”
振丰猛地一拍大腿,那蒲扇般的大手震得桌上的茶碗都跟着跳了三跳,“陈老板!我懂了!你这是——曲线救国啊!”
他猛地转头,一双牛眼死死盯着陈阳,嘴里啧啧有声,手指在空中比划着,那动作夸张得像是要把空气都捏变形:“他中桥的宝贝一件件没了,闺女病还治不好,这心里得多煎熬!”
“咱们表面上是救了他闺女性命,实际上每一分钱都在烧他的家底,这招绝了!绝了啊!”
陈阳没接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眉眼间依旧带着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早已胸有成竹。
振丰瞅见陈阳这表情,心里那股子兴奋劲儿一下泄了气,他挠着头,脸上浮起一层尴尬的红晕,支支吾吾道:“陈老板,你这办法高呀…我…我刚才错怪你了。”
他边说边搓着手,那模样活像做错事的孩子,“我瞧着那中桥挺可怜的,还想着咱是不是有点儿太狠心了…”
旁边的刀疤正叼着根烟,一口一口地嘬着,听见振丰这番话,一口烟直接从鼻孔喷了出来。
他狠狠地点点头,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灭,腾地站起身来,一抱拳,粗声粗气道:“陈老板,你们这些文化人,真狠!”
“这招比直接宰了那小鬼子痛快多了!让他活着受罪,比死了还难受!”
陈阳起身,拍了拍刀疤的肩膀,目光却转向窗外,他语气淡淡,却又透着股令人心悸的冷意:“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别着急,我这是一套接着一套,中桥既然进来了,想出去——没那么容易。”
“可是阳哥,”振丰眼珠子一转,猛地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万一中桥找别人借钱了,不跟咱们借了,怎么办?”
陈阳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和算计,“他不会的。”
他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目光锐利如刀,“第一,在咱们北三省,但凡有第二家敢接这种烫手山芋,他都不会来找我抵押,况且谁家能一次拿出这么一大笔钱!”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第二么…”他忽然嘿嘿一笑,带着点儿故弄玄虚的意味,“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
刀疤和振丰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写满了疑惑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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